海景琛拿出了晟朝九州图,指着钦南说“钦南当年挖矿,地下道路复杂,且匠人们都狡兔三窟,若是真是钦南后人以战伤国,且张百龄与他有牵连,那么我们应当小心,从二十年前就开始谋划的战,不可能一点儿打算都没有。”
向执安点点头道“可先暴露我方不足,引蛇出洞。”
唐堂镜用筷子指着九州图,说“若是钦南起势,那么这么多年户部的银钱,工部的匠人,以及对晟朝兵力的了解,在军械上比我大晟精妙,或许他们还有铳箭。”
向执安指着钦南与郃都的那条河,便是临江亭外的那条死河,说道“跨越此河,可是不容易?”
唐堂镜说“从前是活水,后来不知怎么便成了死水。这河面太宽,渡河不易。若不是有此河,郃都与钦南怕不能安好多年。”
向执安问道“这鸣蛇河当年可有做什么水利?”
海景琛说“应当是有的,但是工部记载不详尽,还得与户部吏部一起翻阅,唐次辅,也可看看内辅阁当年对这死江可有记载。”
唐堂镜点点头,杨立信推着滚轮椅送他进院子小憩。
向执安收拾着桌面,说“景琛,可能不知何时便会兵临城下,此番朝中龃龉不断,翰林秋闱还需大开,出门都让杨叔守着你,朝上的话择着听,不必过心。”
海景琛点头道“蛇不出动,打不着七寸。主子心里还惦记秋闱。”
向执安扶着赵啟骛进屋,说“只要我晟朝文士未绝,我觉着晟朝就未到亡的时候。”
赵啟骛吃了鱼,一嘴儿的腥气,向执安给他递茶漱口,赵啟骛说“这死水的鱼就是难吃。”
向执安说“棉州的鱼也是死水鱼,怎么没听你说难吃?”
赵啟骛说“这鱼一股子铁锈味儿。”
向执安说“等忙完了,我们回棉州吃。”
赵啟骛漱口完,又挽着向执安的肩膀倒在床榻上,手指在向执安肩膀上不安分的依次摩挲。
向执安扭头轻轻打了一下,说“别闹了,真真兜不住了。”
赵啟骛一脸委屈道“这都少了根手指,执安还打的如此用力。”
向执安赶紧将手翻过来吹吹道“是我不小心了,打疼骛郎。”
赵啟骛说“真的很疼。”
向执安揉着手,这手面不但有经年的伤疤,还有当时雪山留下的烂疮疤,向执安揉着这手面,想想赵啟骛今年也不过二十四,掌面却苍老的跟四五十岁的老将似的,不由得心里发紧。
赵啟骛的指甲有点儿长了,向执安盘坐在窗榻上小心的剪着,赵啟骛扭着身子就枕在向执安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