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啟骛按住了向执安的手,说“执安的手是生生打断了才连起来,执安也疼。”
向执安轻抚着赵啟骛的发,说“我不疼。”
赵啟骛将向执安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感受,轻轻的吻落在向执安的掌心。
赵啟骛用向执安的手蒙住了眼,脸上却出现了难得正经的神色。
赵啟骛轻声说“从前我总怕配不上你,追不上你,抓不住你,从前我以为,若我拿不到上梁的兵权,我就会被你舍弃。”
赵啟骛没停,继续说“我打不了胜仗,我便会被你瞧不起。若我还是成不了一个悍将,我便无法与你一路行。”
赵啟骛眼有点酸涩,向执安手上的剪子跌落地面。
“我知道,仅凭着上梁世子身份压根打动不了你,我与你一路走来,我常常自觉自己个儿挺没用的。我也知道,仅凭着我再一腔热忱与真心,在这乱世里头,或许与你而言不值一提。”
“我不知该如何长进,我也学着做更好的更与你相配的人。我眼看着你洗冤屈,驻重兵,通商路,平九州,入主郃都,我常常会想,我做了什么。”
“执安,你从未放弃我。在你心里的我与在我心里的你一般重,这事儿让我想起都会觉得颤抖。从前我不敢说,今后我也不会再说。”
“执安,若你想守护天下,那我独独想要守你。从前我不知父亲为何如此英勇,好似从不怕死,我也不知父亲为何见了母亲总是一脸爱怜,好似从看不腻。直至我遇见你。”
“我的心偶尔会在想你的时候化成上梁甜瓜的汁水,也会在想你的时候硬成错金那般的钢刀。我一生都为你着迷,但是你不要停,我会追着你,跟着你,誓死守护着你。好吗?”
赵啟骛的吻又落入向执安的掌心,此刻却被少年弯腰索取。
白色的单衣在起身的时刻挎着肩头掉落。向执安伏在赵啟骛的肩头,说“我从未想过舍弃你,从未。”
有绵密的吻落在鼻尖,有粗糙的掌拂过璎珞,掌心的传来的温度让向执安的眼下红成了一片。
绸衣丝滑,架不住此刻两个冲动的人的盘剥,这仲夏就这点儿薄衣都阻碍了他们的避无可避。
有心跳如擂鼓,有掌面刮过绸衣不由自主仰起的脖颈,是精准的叼住了喉。
有柔软的舌划过吞咽的喉结,有眼神迷离紧紧相拥的索取,有人的手指抠进了发,解开了那遮目的黑绸,向执安就这般看着他的眼,再也不装羞敛的模样。
他本就浪荡,在赵啟骛面前,他就想浪荡。是轻晃的风情的仰视,也有食指小节就抵在唇瓣的招人,连青丝都这般懂事的缱绻。
向执安怕赵啟骛看见,又怕他看不见。
窗外的烈日未有任何预兆乌云连成了一片,屋里不知何时变得潮湿,跨坐着的脚底就那么明目张胆的惹人去搔。
百叶窗外乌雷开始闪作,闷声的暴雨让街上的人开始疾跑,青涩的胡渣抵在耳边,拨弄着耳垂压根也听不到外头的杂声。
有粘稠的污沾染上,绸衣被扯过来胡乱的擦拭。
闷雷憋了很久终于开始发作,暴雨如注。
额间的相抵,微露的舌尖。都眯起了眼,谁都没管这是郃都城,骆济山,还是鸣蛇江,欢爱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界儿,彼此相连的线条在电闪雷鸣之时可窥见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