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镜说“等刑部审完,我看了案卷,基本板上钉钉,二案合一,聂老的案子里,掌柜证言,萧府厨屋掌事辨认,酒行掌柜也认了萧家人,近日却有林时行与萧情在那楼里会面过几次,一一都有人证,连林时行的马夫也认了确去了多次。”
向执安说“景琛做事仔细。司崽的案子如何结的?”
海景琛说“农人证言,林时行信件,搜林时行院子的时候还搜出了不少奇谈杂录,还考究的算到了棺椁所需的蜜蜡,他一开始便是想用将芫妃娘娘整棺封了。蒯崇文大人也可佐证,当时张百龄前往礼部做蜡丸那事,曾找了能工巧匠,入过吏部的册子。”
向执安说“那便就等刑部斩了这两位吧。”
唐堂镜犹豫了一下,问道“萧慎如何处置?”
向执安说“且先不知此事是不是萧情一人所为,但是说这萧慎手上干净,我也不信。他就留在祭德吧,往后再说,现下麻烦的是郃都内人知道世子眼有小疾,若再不会恢复,上梁不稳。”
“还有,花鞘跟边杨已经差人来了,苏砚的军士确实失踪了,但是并没有往郃都来,这事儿有鬼,各位,提着心些。”
向执安朝两位先生一拜“终究还是啟骛有责,代啟骛给两位先生,赔罪了。”
赵啟骛这会儿被放在汤里。
向执安拿着棉布进屋,赵啟骛偏头道“议完事了?”
向执安应了一声,给他擦拭着发。
这几日在诏狱里也没吃什么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执安,”赵啟骛仰着头,靠在向执安的臂膀上,说“对不起。”
向执安用热水给他擦着身子,说“不怪你。”
赵啟骛这会儿撇着嘴,又似是要哭了。向执安手心侩了一点儿热水泼在赵啟骛的脸上,“不许哭。”
赵啟骛说“可是事情也太奇怪了,首先,我本来在棉州不想来都,但是那棉州学院的三当家与我说是冲着你来的,而且我听边杨说,给我看诊的医士随从也换了人。”
“我到那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人说聂老也在那里,指引我射去的那一箭,喊的是要杀了你,我射的明明是他,但是不知为何就射中了聂老。我有两次听见有人要取你性命,拉过弓,但是位置就在那,若是聂老,怎么不跑。”
“还有,我离城墙百米,怎就突然边上埋伏了那么多百姓!若是军士,我还能刺杀跑路,但是是百姓,我只能束手就擒。”
向执安听着,说“哦?那可是专门为世子与聂老唱的一出戏?伏击你的百姓,九州军士正好由边杨牵头,聂老也没跑,为何他就那么直勾勾的坐在那椅子上…”
“难道,那时候的聂老?已然驾鹤?”向执安沉思一会儿“萧情萧慎囚了聂老,但是聂老突然驾鹤,这事儿撇不清,便演了这么一出。”
向执安给赵啟骛洗干净了身子,给他裹了一大块棉布,便牵着往床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