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信策马的功夫便发了鸣笛,郃都已经平静了许久,这样战事的鸣笛打破了现下各方危于立檐如高空绳索的平衡。
郃都各方都心知肚明,但是没想到是赵啟骛率先打破。
崔治重这会儿正在收拾一间上等的厢房,从窗外瞧去,正能看到火燎郃都这样的热闹。
崔治重撒出一盆水,洒扫着屋子,嘴里哼着小调儿“天啊天——莫非你也怕权奸?”
是《野猪林》的选段。
崔治重擦干净了地面儿,放置好了玩意儿,烧了些什么,又心思在这案台上撒泡尿,后来也没憋出来。
“诛尽奸贼庙堂宽,怀得舒展,贼头祭龙泉——”
崔治重满意的端详,轻轻关上门便离开了。
赵啟骛听到了向执安的鸣笛信号,此刻在黑暗里握紧了弓箭。
这是他唯一能用的武器,也是唯一能依靠的东西。
赵啟骛从未像此刻一样愤恨自己是个瞎子。
赵啟骛紧张的分辨每一声细小的响动,他竟然还妄想他能从这战火中听到向执安的脚步或者声音。
“向执安!我要杀了你为二皇子复仇!”
一个雄壮的男音响彻云霄。
赵啟骛的拔出箭矢拉弓瞄准,闭着眼睛感受风动,百里之外那人抬刀的瞬间。
赵啟骛拉弓良久,他要一发中的。
向执安在看着火光冲天的城墙,往外看也未看见兵马,心安不少。
笑着与海景琛打趣“还好是来杀我的,我还以为是抓啟骛的。”
“但是世子殿下骁勇善战,主子为何这般担心?”海景琛发问。
“他雪盲了。”向执安轻描淡写的说“不知何时能好,不知能不能好。”
海景琛的手一颤,说“原来传言那般,是因世子不想拖累主子。不过雪盲好生医治也并非无药可解,主子莫怕。但是如果世子殿下这样的形势入都,恐生变故。”
向执安道“我担心的就是如此。杨叔,再快些。”
海景琛道“一会儿找到世子,将他接到院里来,郃都的大夫总是比棉州的老道些。”
向执安说“只能这样了。”
海景琛与向执安一同赶到了城墙之上。
却在此时看见城墙上有一诡异的太师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