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堂镜似恍然大悟,说“定是那萧公子从中作梗,被刚回来的世子殿下发现。”
杨立信说“发现又如何,仰慕主子的多了去,世子殿下还不如乖巧懂事些,更能博主子偏心。”
海景琛说“这话不假,世子殿下不心思心思自己个儿,光找主子的晦气做什么。”
杨立信说“可能也是因为萧公子身份暴露,世子殿下觉得不如人家,一回来就醋疯了。”
海景琛摇摇头,似看破一切一般。说“世人总爱如此,折腾一番来显得对方在自己心里多紧要罢了。”
唐堂镜说“二位果真是公允之人,一番分析便得出了,向载府魅力无边,世子殿下不思进取只知胡乱作妖,醋神上身为留载府以退为进?”
杨立信说“是这么个事儿。”
海景琛说“对了,前头主子传来说朱施润那事儿的信,夜里太晚,没来找唐兄。这是正事儿。”
杨立信知道要谈正事儿,烧水煮茶。
今日是新茶。
又给案上搁了海先生要用的案卷笔墨。
唐堂镜阅毕,说“东宫翻案这事儿崔治重好似比我们着急,前番听说萧情姑娘那一干认证,都是崔治重留的。
但是这瓦剌的陨铁,倒是棘手的事。事关整个晟朝军械,还得更小心些。”
海景琛翻看着百官考纪,摘出一些能去往棉睢与这朝上能摸到军械的人的名录。
从勘探开采到百炼成钢,再到下奚大败,最快也是五年前。五年前,还有什么大事儿吗?
杨立信从前跟着向夫人,但是向府被灭之前所呈的账簿多有虚假,看着也没什么特别。
杨立信问道“之前主子去卫州买矿,那矿是何时被卖的?”
海景琛放下了案卷,双手搁于膝上,答“从上梁占矿不还之时,约摸着确实是五年前。”
“老爷为何要卖矿呢。”杨立信不解“除了筹的银钱之外,为何要卖矿。”
“当时主子被勒索,我制假银时去看过那矿,不是什么好矿,与钦南比起来,九牛一毛。”海景琛说。
“那就算是破矿,好歹还在晟朝手上,去查查,买了矿的人是谁,还有若朝中幕后无人,怎可能隐蔽如此之久。”唐堂镜说。
“若向大人只是将矿卖给了…他值得信任的人呢?若不做出这番,那矿便要被孙蔡司所占,孙蔡司敢告发向大人,向大人同样也捏着孙蔡司的把柄。”海景琛说。
“且上梁不归矿这事,向大人好像根本不在乎,虽说去信多次却未真有启奏。且上梁军械未被调换,上梁的霉粮老马并未过向大人之手。”唐堂镜说。
楚流水进了院子,说“向大人的矿场,确是卖给了我。只不过七弯八拐,经手多次。”
“楚指挥使。”唐堂镜跟海景琛行礼。
楚流水示意二位先生不必多礼。
故事拉回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