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酒坛砸在门上。
“世子殿下,去看看向公子吧,向公子为了世子这般,他定然…”花鞘说不下去了。
“滚!”赵啟骛的咆哮传来。
“你们谁敢去找他,便再也不要回来见我!”赵啟骛愤怒的打砸。
一大片摔门捣柜之后,农舍又陷入亢长的沉默。
定然什么?定然不嫌弃?定然还爱你?定然什么啊?
终于在第三日。
赵啟骛的陷入了一片黑暗。他已经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生命里,只能剩无边的黑夜。
第四日。
赵啟骛感觉不是黑夜,开始是混沌,他开始想不起来自己的手长什么样,想不起来自己长什么样。
第五日。
赵啟骛觉得自己要死了。
是麻药无效后的将死之人,需要全身心接受这眼前的巨石,将自己狠狠压成烂泥。
他将见不到日出,见不到圆月。
见不到灯花跳跃,见不到乌衣踏霜。
见不到向执安。
他好想向执安。
他真的要疯了。
那个追赶父亲的少年,走失在骆济的雪山,他再也没有回来。
最爱雪山的赵啟骛,终魂断在了雪山顶。
第127章花烛
郃都小院,午饭后。
海景琛心里惦记着蜜蜡的事儿,想寻个由头去会一会礼部侍郎蒯崇文。但是现下一没祭祀二没大典,贸然去访定然惹得此人疑神疑鬼,海景琛轻轻敲打着桌面,唐堂镜看出了端倪,合上书页,说“得绕着弯儿,那油里滚出来的铁珠,景琛还是小心烫手。”
“寻个什么由头呢…”海景琛看着唐堂镜。
“不如,说唐次辅要成亲如何?”海景琛喜悦道。
“为何不说是景琛的洞房花烛?我孤家寡人,身边别说女子,连人气都未沾得一点,贸然去问花烛,生怕人家看不出来?”唐堂镜又举起书看。
“我身边也没女子,我哪来的洞房花烛。”海景琛说。
杨立信洗碗的声音陡然一下子变大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此刻正在用力的洗碗。
“是啊——景琛又没有洞房花烛。”唐堂镜的声音盖过水声,尾音拉长。
海景琛拍了一下唐堂镜说“你老逗他做甚。”
午后,海景琛团着手寻到礼部侍郎院里去。
“这是什么贵客来了我的天老爷,”蒯崇文的脸都拧成一团麻花似的堆笑,像极了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弥勒佛。“快进快进,哎呀,我这还能跟海首辅搭上话了你瞧瞧,昨日才去烧的高香,今日就圆满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