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若回了上梁,即刻便会有书信传来,海先生不必过于忧虑。”杨立信回复道。
“杨立信,你这般的将,想要怎样的新君?”海景琛又找补了一句“闲话家常,无关政局。”
“主子那样的吧。”杨立信的胆子可真是大。
海景琛笑了一下,说“也不知唐兄所找的新皇,能不能比主子更雄才些。”
杨立信也不砍柴了,拄着砍刀立在院里,说“若是好新皇,主子比谁都盼望百姓安定。”
海景琛说“是如此,也但愿如此。”
夜色渐显,杨立信说“之前宫里送来的蜡烛点完了,安建入狱,又无新皇,内务府现下也顾及不到这儿,不好再去宫中讨要,得买些蜡烛了。”
“我与你同去。”海景琛收起了粟米,与杨立信一同往郃都的长街去。
海景琛现下已经不带唯帽,杨立信翘着兰花指已将此药用的甚是手熟,常规些距离也看不出来,院里都可以在缸里坑里养些红鱼,供海先生垂钓,不似从前这院子里经赵啟骛打理,都没得一点儿能照出容貌的地方。
从前海先生最不愿意出院,现下能与杨立信去长街走走,杨立信急急洗手,扬着笑意去接海先生的手。
海先生的手实在太小,衬得杨叔的手跟野人一般。海先生的手又白净,执笔的时候真是好看,除了海先生画画,那画的粥粥跟颅脑迟缓一样,大头小身,爪又很粗,喙又大又宽,怎么看怎么呆。
但是杨立信还是很喜欢,觉得海先生画的除了认不出这是粥粥之外,其他都很完美,是多看几次次次新的感觉。
海景琛不到杨立信的膀子,小小的一只在人流中频频被挤到杨立信身边,杨立信揽住了他的海先生,手心都热的出了汗。
海先生也握住了杨立信的手,在这长街人海,人声糟糟,火树银花之际,似是将隐秘的情感昭示于大白,海景琛想看打铁花,作势让杨立信近一些,在人声鼎沸之时附耳大喊“哥哥,我想看打铁花!”
这是海景琛第一次如此软糯的称呼杨立信,这让杨立信的手都微微抽动起来,但是海先生握得更紧了。
杨立信怕海景琛看到自己压不住的笑意,红着脸便将海景琛扛到肩上,此刻海景琛只能看到一水儿的人头攒动,自己置于万民之中,又被爱人托举到万人之上。
杨立信怕摔着海先生,又用手撑着海先生的脚,海景琛觉得不好意思,却也拗不过,就踩在杨立信宽大的手上。
一榔头的银花漫天落下,人群中发出阵阵欢呼,杨立信没看打铁花,他只看到了海景琛欣喜如不经事孩童的脸。
笑得如此灿烂生花。
二人接着往长街走,杨立信看着了蜡烛铺子,又见边上有笔墨铺子,便让海景琛去择一些,自己又去给海先生买文房。
二人提着东西返回小院儿,海景琛点起了蜡烛。
二人在院内用饭,没一会儿唐堂镜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