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州土匪去抢应州粮仓,早已被人搬空,至于那些霉烂的粮食,是季公子私人拿东宫印鉴,给高价子钱,在附近搜罗,当年卖给季公子霉粮的那位粮商,就是后来盘踞益州的皇商罗绮!”
“因有东宫印鉴,此事便板上钉钉,东宫灾祸,由此开始。”朱施润说完眼眶泛红。
“那当时的季公子后来如何?”向执安问道。
“季,季公子…”朱施润欲言又止“季公子一路被郃都追杀逃亡棉州,本想将此事呈报郃都,哪知去一封便石沉大海一封,就在此时,季公子走投无路,便在棉州藏匿。”
“听来唏嘘,后来呢?”向执安只感到那张自己头上的网,把时间倒推数十年,原来早就织好了。
“季公子自缢了。季公子当年与一女子定情,却得知此女子成了林老太师的外室,说是外室,其实就是被糟践了。季公子想寻回郃都报仇,却得消息说女子是自己心甘情愿。东宫已无人生还,陆老也自请离宫,季公子便…去了。”朱施润讲到此处,不禁泪眼婆娑。“季公子不知钱是□□,从头至尾,赈灾一事都是囹圄啊。”
“季公子的定情女子,是大姓么?”向执安问道。
“不是何大姓,”朱施润迟疑了一会儿开口“季公子写过些许诗词。”
“悲叩首莫五角六张,
牵衣投辖穷日夕不厌,
牵萝莫补复坠珠之痛,
目窕心与求情字萧解。”
“情字,萧解。”向执安重复了一遭,说“季公子…是痴人了。”
“那女子再后来便无了音讯,连季公子的碑立在何处,她都不知吧。”朱施润惋惜又不值的叙道。
“不见得。”向执安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今日与先生攀谈许久,竟忘了时辰,棉州院落这会儿应整顿不差,那便拜别了。”向执安作揖道。
“载府客气了。”朱施润作揖道别。
郃都。
唐堂镜回府收拾些案卷,这会儿院里只有海景琛与杨立信。
海景琛从刘懿司的事儿中稍有缓和,这会儿站在檐边逗粥粥。
海景琛还是不会打响指,杨立信光着膀子在砍柴,一副家宅安宁的好日头。
今日海景琛不想再聊政事,拿着粟米喂粥粥,说“杨立信,你说主子何时能等到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