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懿司已经很久没吃过糖葫芦了。
刘懿司好像很久都没有再被人抱在怀里过了。
连舅舅都没有再摸他的头。
所有人都再说:
“你必须做个好天家。”
“你生来就是要囚在这皇城里。”
“你不可辜负大晟的子民。”
“你早已是笼鸟池鱼。”
“你肩负着生民的重任。”
“刘懿司,你生来就没有自由。”
好似所有人都忘了,他只是个孩子。
好似所有人都忘了,他曾喜欢吃什么。玩什么,所有人都照着完美的君王的模子,也不问他将他塞进模子的时候,他被磨掉的棱角,急促结束的童年,必须舍弃的血肉,他痛不痛,冤不冤。
所有人只看到了这些大人们的努力。
尤其是他的舅舅。
向执安拿命为他翻了身。
他就必须得珍惜。
外头乌压压的大臣们还立着。
距离卯时的登基大典,没两个时辰了。
杨立信去了又回,低声的说“安建咬死了不知陛下何故失踪,刑具已经上了多番,这会儿就剩下一口气了。”
海景琛看着回来的楚流水问“宫门守卫情况如何?”
“看守下水门的那两个,服毒了,没救回来,死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海景琛尝到了最刺心的败绩。
来来往往的军士围了立在殿外的大臣。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用脚想想都知道,今日发生了大事。
大臣们不敢私语。
谁也不敢揣度。
崔治重低着头绷着脸没说话,还未被围住的时候崔治重哈欠连天。
僵持了一会儿的大臣开始与邻着立着的发出无声的交流。
天蒙蒙亮的时候,聂远案差人来说“今日陛下身子不适,大长公主佛珠瘁断,天不择今日,为保晟朝百年,择日再行大典。”
“诸位莫要外出,郃都今日起禁足。”
窃窃私语的风起,没一个人敢说到点儿上。
郃都此刻风声鹤唳。
满大街的军士代表今日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