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那边要拔舌头啊?”女人问。
陌生女人睨了她一眼,笑着说:“你当我们是做什么的?”
女人卡了壳,“那她……”
“就看她是不是哑巴。”
“她可以是个哑巴嘛,长这么好看,扒了舌头多可惜。”难得的,一向厌恶她的女人居然会帮她说话。
“哟,心软了啊。”女人挑眉,捏着盏卿的下巴,她嘴角挂着几分兴味,可眼底涌动的却是晦涩的残忍,“是不是哑巴你我说了不算,得让我们老大说才算。”
“那是那是。”
女人笑了一声,捏着她的脸,抬起她的手反复的查看,看向身边的女人,“你这小儿媳妇身上伤不少啊,偷跑过几次啊?”
“五次,一次打的比一次狠,就是不长记性。”
“看来是个不怕吃苦的。”女人阴笑一声,“正好我收用。”
“那钱……”
女人笑了一声,眼底是的残忍一闪而逝。
“放心,少不了你的……”
卷帘门打开,是个由仓库改制成的简易的生活起居所。
油烟把墙壁熏得漆黑,水槽里是用过的没有洗的锅碗,水龙头坏了,滴答滴答的滴着水,盏卿跟着女人行至仓库腹地,十几双眼睛齐齐看了过来。
盏卿看去,整个人被吓得脊背发凉。
七八个坐在地上的跟她年纪相仿的孩子,没一个是全须全尾的,缺胳膊的瘸腿的独眼的,没有下肢的……
有两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孩子坐在用木板跟砖石搭成的简易床铺上,直直的盯着她,他们倒是没有一点残缺,只是穿的破烂,漏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同她一样,布满伤痕。
老式转头风扇吱吱咔咔的运作着,女人带着她到了房间尽头,那里摆放着一张床,角落里,还有张躺椅,上面躺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
女人没理老妇,弯着腰笑着对躺在床上的男人说:“疤哥,新来的货色,看看。”
男人动了动,掀开一个眼皮,瞅了盏卿一眼,哟了一声,“这女娃长得漂亮,那边没说要?”
“那边还没见呢。”女人的笑容里多了些其他的意思,“带回来先给疤哥看看。”
名叫疤哥的男人坐起身来,叶盏卿将他的长相看得清清楚楚。
一道长长的刀疤贯穿他的脸,狰狞的伤口牵扯的表情十分僵硬,他的眼白很多,看着人的时候像是某种野兽幽幽的凝望。
很吓人。
盏卿的手指悄悄地紧了紧。
疤哥对着女人招招手,女人上前,顺势靠进男人怀里,男人捏着她的屁股,咬着女人的耳朵恶声恶气的说:“小骚娘们儿,给哥送这么个小美女不怕自己地位不保?”
女人笑着搂着他的脖子,“公司有的是人好这口,可我知道疤哥你跟他们都不一样,疤哥是真男人……”女人说着,靠近男人的耳朵说了句什么,男人听完大笑两声,伸手在女人的胸前用力捏了两把,女人娇笑着在男人胸前锤了一下,男人骂了一声,“好了,晚上再收拾你,现在先滚开。”
女人笑着从男人身上起来。
“过来。”疤哥冲着盏卿招手。
盏卿迟疑着,女人说道:“老大让你上去,没听见?”
盏卿动了动脚,嗫喏着对男人鞠躬,“老大。”
“哟,还挺有眼力见。”男人捏着她的小胳膊,“几岁了?”
“六岁。”她的手掌不自觉的收紧,“我有用,老大。”
疤哥嗤笑一声,“你当然有用,现在有的是大人物喜欢你这种的小孩儿。”
“我能挣钱。”盏卿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可以帮你挣很多很多钱。”
她不太懂男人口中的大人物喜欢她这样的小孩是什么意思,但她明白一个道理,“你把我送出去,那你就少一个人给你挣钱。”
男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倒是聪明,不过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干什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