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早的事情。”云浅月道。
“这么突然?”凌莲皱眉,看着云浅月,见她脸色疲惫,似乎是没休息好的模样,忍不住担忧,“小姐您怎么了?昨夜没睡好吗?是不是受凉了?奴婢去煮碗姜汤来给您喝。”
“不用!”云浅月拉住她,“没受凉,我就是昨夜没睡好!”
“小姐,这种事儿可不是小事儿,您应该跟着云王府的人一起入宫,毕竟您才是皇室血脉。”伊雪道。
“你们都不知道,我爹不会同意我去的!”云浅月撇撇嘴,“况且我现在身份尴尬,还不如躲清静呢!况且我对皇权没兴趣。”
凌莲抿唇,不赞同地道:“皇族血脉是责任!您如今不嫁给容世子也是嫁给他。”顿了顿又低声道:“况且如今太后娘娘死了,皇上登基做皇帝,小姐您更应该入宫去。”
云浅月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话落,叹了口气,“如今我爹被软禁,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平安无恙,但是我知道他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爹的脾气你们都知道,他绝对不肯让我进宫。这些事儿你们就不必管了,我心里有数!我累了,睡会儿。”
凌莲、伊雪对看一眼,齐齐住了口。
云浅月脱鞋上床,躺下闭上了眼睛。
容景回来后径直去了荣华宫,云暮寒在荣华宫等着他,二人说了几句话,云暮寒离开了荣华宫,容景进了卧室,轻轻解开纱帐,看着云浅月睡颜,微微蹙眉。她显然是很累了,睡得深沉,他轻叹了口气,将被子盖在她身上。
云浅月睡梦中翻了个身,依稀听见容景的叹息,她睁开眼睛,“什么事儿这么烦恼?”
“我父皇……”容景犹豫片刻,淡淡吐出两个字,“驾崩了!”
云浅月一怔,猛地坐起身,“你说什么?”
容景伸手揉揉脑袋,“我说父皇驾崩了。”
云浅月瞪着他,须臾忽然大哭起来。
容景无奈,轻哄道:“哭什么?”
“呜哇……我不信,他明明说要长命百岁的,还答应带着我去南疆玩的,还说等我长大了娶我的……他怎么能言而无信?他怎么敢说话不算数……他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你这丫头,他本来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你忘了,你小时候曾经偷吃他养的鱼,他追杀了你整整两条街,你逃了两条街才甩掉他。”容景提醒。
云浅月抽噎了一下,泪珠子却流得更汹涌,“不行,我要去太皇太后的慈宁宫,我去找她理论。”
“你现在去理论也没用。她死了就死了,与你无关。”容景拍拍她的肩膀,温声劝慰,“况且她是自尽,怪不得你。”
云浅月哭声戛然止住,哽咽地问,“她为什么要自尽?”
“因为她活够了!”容景挑眉。
云浅月一怔,看着他。
容景眸光闪了一下,淡淡瞥向别处,“或许她是厌倦了皇权争斗,想要放手吧!否则以她对朝政对江山社稷的痴迷,怎么舍得扔下不属于她的东西而选择自杀?”
云浅月沉默不语。
“乖乖睡觉,别胡思乱想了,太晚了!”容景摸了一把她脸颊上的泪痕,柔声道:“你不是最讨厌太皇太后吗?她去世了不是正合你心意?从此以后这京城里便没有人管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