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裤子扒着腿,可是难受。
王墨简单收拾了灶堂,抱上小狗子,回了屋。
屋里头,跳神的那?群人已经散了。
只是油灯还亮着,风一起,轻轻颤上两颤。
王墨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到炕头子。
妖魂听见声,掀开了眼皮,还是那?双眼,沉静、冷淡、漠然,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王墨将狗子放到地上,小声着道:“爷,人都走了?你有啥……不舒坦吗?”
妖魂没有应声,缓缓闭上了眼。
王墨只感觉心?口子像浸在冰窖里一样冷,比他淋了这一夜的大雨,冷得多。
他没说话儿,反身?到橱柜前?,拉开门,将干净的亵衣拿了出来。
王墨不知道爷是咋了,可他知道他厌恶他,那?双眼,不用?斟酌,已经将情绪表露无遗了。
他不敢往炕头子去,就立在桌子前?,将湿漉漉的裤子脱了下来。
窸窸窣窣声响,扰得妖魂心?烦,他偏头瞧去王墨,就见一片茫茫黑里,那?人正背着他脱裤子,潮湿的长发披在背上,水蜿蜒而下,流到了他光着的两条细瘦白腿上。
弯腰的瞬间?,衣边向上翻起,露出两团白花花的屁股。
妖魂心?口子一震,猛地闭上了眼睛。
他心?里狠啐了一声,默念着静气、静气。
可脑子里却无端地总映出方才的画面,他攥住拳头,狠狠捶在了炕面上。
这一夜,王墨睡得小心?翼翼,将自己蜷缩起来,紧紧靠着墙。
他连呼吸声都刻意放得很轻很轻,生怕身?旁的汉子一恼怒,就叫他滚出去。
日头爬上山坡,缓缓露出金边,照得天地一片光亮。
吴家的鸡叫了三遍,小狗子跳上了炕,哈哧哈哧舔着王墨的脸,他才笑着自睡梦里醒了过?来。
王墨睡觉不老实,腿还搭在玄鳞身?上,待思绪清明,他猛地意识到什么,赶紧收回腿,慌乱地坐了起来。
身?边的汉子早都醒了,他瞧着一脸慌张的王墨,眉心?成川,伸长手,轻轻点了点小哥儿的额角。
“嘶!”王墨疼得弓下腰,倒抽了一口凉气。
汉子沉沉呼出一息:“怎么弄的?”
王墨垂着头,不敢瞧人,他的目光落在炕面、落在手背、落在衣边……就是不落在玄鳞那?儿。
玄鳞瞧着他,缓声道:“小墨,看着我。”
王墨听见唤,喉口一哽,抬头看去汉子。
一双大眼,水光潋滟,他尽力?表现?地平静,可却像平湖里砸进了块儿小石子,一圈又一圈的,泛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