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显得异常生气,他对着一直想当画家的军级指挥官抱怨说:“该死的混蛋,如果不是有重大事件,我一定会把你赶到伊比利斯半岛,与西班牙人一起去抓葡萄牙女王!”
圣西尔不以为然的揶揄起最高统帅,嬉笑道:“哦,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去镇守西西里岛吗?咦,你怎么喜欢上那个葡萄牙的疯婆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安德鲁没好气的骂道。
当年一直想要退役的圣西尔,是被安德鲁连哄带骗,绑到军队中的。所以,这家伙时不时会与安德鲁杠上几句。
一番玩笑话过后,圣西尔说道:“刚刚收到魏玛方向的消息,霍恩洛厄亲王在今天的战斗中,身受重伤,数小时前,医治无效已死在魏玛城中。而且现在雨也停了,所以,我就想……”
安德鲁打断了部下的话语,直接命令道:“去吧,以我的名义发布命令,立刻集结北上军团的各军、各师,2个小时之后,朝马格德堡方向进军。”
霍恩洛厄亲王的阵亡,意味着魏玛城,以及城中的2万普鲁士残兵很快就将放弃抵抗。
当然更重要的,是弗恩没有让自己失望,选择了一个最佳的时机下手,为安德鲁和巴伐利亚王储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时间回到昨日白天的维根多夫村,这里是霍恩洛厄军团大本营的临时驻地。
依照原定计划,得到了冯-吕歇尔所部两个师团援军的霍恩洛厄亲王,目前其麾下的野战部队数量已经达到了5。5万,足以在7、8万法军面前,支撑5到7日。
如果自己的运气好一些,法国人的指挥出现了重大失误,霍恩洛厄或许还可以效仿腓特烈大帝,在面前的耶拿高原上,打一场1798年版的“罗斯巴赫战役”。
显然,霍恩洛厄太过自信了,他连参与这场耶拿会战的法军,其真实状况都没有搞清楚。
等到战争进行到中午时分,己方各个师团不断遭遇到强大法军的猛烈进攻,不得不连续放弃多处阵地后,霍恩洛厄这才猛然醒悟过来,法国人不仅装备好,火炮凶猛,而且数量众多,不是自己之前判断的7、8万人,而是超过了10万。
下午时分,当吕歇尔纵队在阿波尔达村被法军偷袭而几乎全军覆灭,法军又在正面战场投入了5千骑兵的集团冲锋之际,霍恩洛厄这才大彻大悟,自己的军团落入了几乎是三倍于己的15万法军的包围。
在留下足够的后卫部队,霍恩洛厄下令将指挥所从维根多夫村转移到6公里外的魏玛城。
在那里,这位普鲁士元帅还可以将魏玛公爵的1万多军队,补充到自己麾下,据城而守三五个月不成问题。
只是霍恩洛厄绝对没有想到的,他永远不能活着抵达魏玛了。
……
从维根多夫村通向魏玛公路的一处山岗上,身穿“吉利服”,浑身长满了枯草的弗恩正趴在草丛中,举着望远镜。
他先是在普鲁士人的行军队列中,寻找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霍恩洛厄亲王;然后,弗恩又望了望挂在对面山头树枝上的一面红色布条,低声估算着。
“六点钟方向,出现目标!距离大约520米,东北风3级!”
“收到。”隐藏在草丛的狙击手回应了一声,他缓缓移动狙击镜,对准6点钟方向。然后,开始缓慢的调节狙击镜的焦距。目标距离520米,这完全在有效射程范围内。
事实上,如果4倍狙击镜足够清晰,完全可以用这把枪打中八百米外的目标。在这个距离上狙击,除了要考虑风向,考虑湿度外,还需要足够的运气等。
不过,为了一击致命,弗恩还是要求身旁的狙击手,将射程控制在400米范围内,等待无风状态。
最后深吸了一口气,狙击手屏住了气息,狙击镜中的准星也稳定下来,牢牢地将目标套入十字正中。
“400米,390米,380米,准备……”弗恩猛然注意到那一面飘舞的旗帜停顿了一下,他立刻低声叫道:“就是现在!”
几乎就在弗恩出声的瞬间,狙击手猛地扣动了扳机。枪身向后一顿,枪口喷出红色火焰,一声巨响接踵而至。
“打中了!”弗恩很是兴奋的低喝一声。
在望远镜中,马背上的霍恩洛厄亲王,胸前爆出一到血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摔了下去。
弗恩与身旁的狙击手不再观察射击效果,各自拿起枪械,迅速的转身就跑。作为狙击手,击杀过后就必须第一时间撤离。
此外,弗恩也确信,刚才那一刻子弹击中了目标的大动脉,也唯有这样,才会喷出一道血线。
而从生理角度来说,大动脉中枪的霍恩洛厄亲王根本支撑不到30分钟。
转眼间,两人跑出去四五百米,来到陡峭的山崖。
弗恩与狙击手迅速将枪械背在身后,然后从峭壁边拉出两根绳子,继而顺着缆绳滑到了下方1百多米深的峡谷谷底。
在无惊无险的落到谷底之后,两人先是卸下身上的绳索,再用火柴点燃了浸润了火油的两根缆绳,然后继续朝着接应点奔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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