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礼部尚书的眼神?中落了几分不耐,出口又是笑意满满:“这位大人说的是,我等人生地?不熟,加之在草原里没规矩惯了,初来乍到多有冒犯,还请诸位见谅。”
言罢,还特意转过身来面对着季柕,抱拳虚行了一礼,重?复道:“见谅。”
季柕也是大度,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摆摆手就当这事掀过去了:“朕知晓诸位向来自由惯了,我大梁规矩颇多,大抵是待不舒坦的。”
简昕偷瞄见了他暗中递过来的眼神?,福至心灵,当即就同他打起了配合:“可说是待不习惯,臣妾却?有见着一人,在这京城之中过得好生如鱼得水。”
“哦?不知皇后口中所言之人是何方神?圣?朕倒是从未听皇后提起过。”季柕故作惊讶状,开始朝她打听。
简昕仰头思索一番,而后语气肯定道:“便是前几日同皇上出游遇见的那位。不知晓是有什么?癖好,一路都是逆着河流游上来的,路边的人好说歹劝都不愿上岸。”
“噢——”季柕恍然大悟,“那人的话,朕当天也抽了闲瞄了几眼,只不过这般说来,那人的相貌好似……”说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仍垂首于座后的那人身上,拖着长?音卖关子。
群臣皆是被?吊起了胃口,目光也纷纷跟着游走?了过去。
简昕接过话,一手虚掩着嘴,惊呼:“竟是跟这位长?得颇有些?相似!”
众人又静一瞬,屏息凝神?,似是在等待回?应。
眨眼间便成为视线中心的阿默尔看着却?并不慌张,反倒是坦然地?抬起了头,别无?顾虑又直接自然地?便承认了:“也不怕笑话,二位见着的那人估计是我那久居在外的二弟。”
“我那二弟自幼便被?送来了中原,习的中原字,说的中原语,还考过几年科举,不过皆是遗憾落榜。”他看似遗憾地?摇了摇头,再抬起时?,一双鹰眼直直盯着简昕,“不知这位娘娘是在何处见着的我二弟?我们兄弟俩算来也是许久未见,平日里也不报家书,也不甚清楚情况。若是娘娘不嫌麻烦,还劳请告知哪处地?,正巧这几日还能抽空去叙叙旧。”
简昕不显惧色地?迎上他的目光,面色坦然:“这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京城内也就这么?点大的地?方,麻烦皇上找人替你寻寻便是。”
季柕也点了头,随后眉头一皱,状似不经?意地?一问:“漠北一族还有留居在中原多年的皇子?这事朕怎得先前没听人说起过?”
阿默尔颔首一笑,不卑不亢:“您有所不知,我二弟到中原时?这土地?还没有姓季,您得权得晚,难免会错漏些?消息。”
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戏谑之意昭然若揭。
众臣一听闻这话,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射向他的目光锐利似剑,场内登时?剑拔弩张。
季柕没所谓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底下猖狂之人在他眼中好似如蝼蚁般不足挂齿,语气玩味又敷衍:“这倒是我季家上来得不够时?候了,没能亲自去嘉峪关迎接漠北二皇子入京,实乃祖辈缺憾。”
他侧了身,一手支在桌上,杵着脑袋偏头询问简昕:“朕现?下有些?头疼,不知皇后那儿有没有好一些?的法子,能代为解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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