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街纵马,何人如此嚣张?”
“嘘!不曾看见?那顶篷上写着的字?那可是大官!”
“凭着这一身,当?真是神气极了,啧啧。”
“莫管莫管,可不是我等小老百姓能招惹得起的。”
……
换哨声响起。
待周家的马车飞驰至宫门口时,夜幕已全然降下?。
彼时的季柕坐于桌后,面前是渝城传来的密报,负责收送信件的暗卫正单膝跪于一侧等候施令。
“城内那行人都找人盯好了吗?”
暗卫:“回陛下?的话?,下?午沿昭明街一路而下?,但?不曾进过铺子。夜里去了醉花阴,直至属下?回来禀告时还未出来,期间回过一次暂居的客栈。”
季柕的坐姿不变,目光游走在桌前的纸叶上。
留在渝城的那三人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几日,已经将杜和裕同所牵及之人审了个七七八八。
送来的密报足有十页之长,今日又得难眠。
门外?传来轻叩声:“禀皇上,刑狱司令大人到了。”
闻言,季柕轻轻盖上面前的信件,转而打开积在一侧的折子。
“你将那些人去过的地方都记下?,随后带人过去一趟,莫要?被人发现了。”他揉了揉眉心,“退下?吧。”
黑影拂掠,瞬间便没了踪迹。
又过几秒,季柕扬声朝门外?道?:
“进来。”
房门被轻轻推开,屋外?之人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一身红袍纹鹤的官服在夜里显得格外?扎眼,面上堆着谄笑,笑意由?不及眼底。
“微臣参见?皇上!”他停至桌前躬身行礼,一手自宽大的袖摆中掏出一方木盒,呈上来,“臣闻皇上养病多日,如今才方得好转,正巧家中夫人有幸得到了一株品类上等的人参,特此敬供于上,还请皇上笑纳。”
季柕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的脸上,不曾半分转移,只觉那一张欺上罔下?的笑脸当?真是虚假得不忍再看。
“东西就免了,你可知朕今日叫你前来所为?何事??”
周良才顿了顿,将双手收回:“回皇上的话?,下?官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一室静默,两人身形未动,仿佛在暗下?较量。
只是站着的人到底心虚,不承多久便渐渐弱了气势。
季柕背靠座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朕还以为?你有多神通广大,怎么江淮一带的消息现在还没传到刑狱司令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