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柕捏着两张纸进了宅后的一间书房,这里应当是杜和裕平日里办公的场所,屋内的书架凌乱一片,季柕的人?已经从中搜出了足够叫这家子人?死十八回的罪证。
“禀皇上?,属下已经将能拿到的东西全?都带回来了。”早一步来到书房的袁五一见季柕进来,从容不迫地上?前拱手行礼,而后回到书桌旁,继续从胸前的衣衬内将各式各类大小不一的纸簿掏出来。
细小的纸屑飞散,桌子上?叠成的纸山都已经摇摇欲倾。
季柕看到这场面只觉得头疼不已。
这块地区疏于管理,经年累月积淀下来的问题可不是朝夕间便可以解决的。
“朝廷的南派的队伍大概还需多少?时日才能抵达?”
“回皇上?的话,算算时间应当刚登船不久,最快的一队还需三日左右,慢的还需五日。”
季柕自书桌后坐下,将手中的两卷状纸展开,边对袁五吩咐道:“你?且派人?去传信,让简御史和户部侍郎随最先?抵达的队伍尽快过来,越快越好。”这一桌子的东西他一人?实在处理不完。
“是。”袁五正?好把衣服里的东西都掏了空,领了命就要退下。
刚走至门边,忽而想起什么:“皇上?,城外的队伍要安排吗?”
闻言,季柕第一瞬间是十分?茫然地抬起了头。什么城外的队伍?
而后才恍然反应过来,昨日进城时被气狠了,加之又忙了一夜未得闲,一时竟忘了城外还留着人?没进来。
“你?去把人?都带过来吧。”季柕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就说是朝廷派来的人?,日后三餐都在知府门口布粥放米,若是见着有生病的就带进来,让闻和卿过去瞧瞧。”
言罢,又补充道:“记得再派些人?把城门看好,只进不出。”
袁五应了声,一脚跨出门槛,临走前不忘替季柕将书房的门阖上?。
门窗扇起的风只轻轻一带便将桌上?的几张纸片吹到了地上?,季柕无暇顾及脚下无足轻重的小纸条,视线落在杜和裕写下的状纸。
密密麻麻的字迹如蝼蚁覆于其上?,每多看一行,蹙起的眉头便会紧一分?。
待整整两张全?部看完,桌前坐着的人?愁云密布的脸上?好似要结成苦瓜。
三年间两地的书信往来断断续续,以渝城为中心扩散至周边的城州,最早可追溯至元年,便是他刚登基后不久。
仗着江淮水远,暗中在此处培养势力。凭借此处优越的地利和繁茂的商业,若不是此次突如其来的水患,他估计还得再过两三年才过得来,届时此处恐怕早已被蚕食地只剩一副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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