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界快准狠,在利物出体后,拿来伤药撒了上去,随后将伤口包扎好。
自始至终,云罕除了第一声没有注意到,从唇边溢出一道呻唤以外,再没有多出一个音节。
纱布缠绕好,他痛到失焦的眼神晃动一瞬,旋即身体脱力,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
薛界喉中凝滞,赶忙伸手,将人捞了回来。
“疼就喊出来,你在苦撑什么?”他的心口如同刀割一般,拿来干净的纱布,一点点擦干云罕咬破的嘴唇。
“不行……”云罕的喉咙里细微磨出了几个字。
不行……
“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人……不能喊……”
他头抵在薛界的肩头歇息了一会儿,继而唇角又勾出了一抹笑意,嗓音低低哑哑。
“好了,眼下我的伤也被处理完毕,大人就更不用担心我会误事了……”
薛界听罢,火气上头,手骨瞬时被攥的咯咯作响。
“你以为我是担心你误事才这般作态?”他咬着牙说到,和云罕对视。
云罕脸上的嗤笑稍稍一顿,继而转瞬而逝一缕茫然。
“……不然呢?”
薛界的怒气骤然消散,被这副神情浇得一丝不剩。
对啊……不然呢?
他明明是自己无颜以对云罕,不好意思告知他自己全盘知晓的消息,现下又在对着对方发什么疯?
“……没事。”
他沉默几息,终于哑下嗓子,消灭气焰,低低沉沉地说了一句。
云罕心中削微生起的希冀破灭,脸上闪过了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失落。
只是很快,内里又重新扬起嗤弄。
他刚才……竟然产生了一种薛界是在心疼自己的猜想。
怎么可能。
“这里资源有限,这伤我只是粗略包扎,等日后我们回到大塍,再请医师好好看一看……”
“不会拖太久。”
薛界片刻后启嗓,递给他一个认真的眼神。
云罕的思绪被拉回,不知被这其中的那一个字句打乱了,面容上闪过一丝异样。
“没有多大的必要……我的右腿,它早就废了。”
他说这话时一字一顿,眼底闪烁着细碎的光。
映衬地整个人都有几分破碎。
薛界的面色沉凝住,攥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