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均是神识一震,机警住身体。
“……你躺着,我去看看。”
邢遮尽静默两息,将他严实盖好,随后站起了身。
“谁在外面?”
“殿下,是我……”一名男子的声音响起。
邢遮尽的面色出现了一丝变化,转而将屋门打开。
一名脸戴面具的长身男子便出现在了眼前。
二人隔着面具,浅淡对视了一眼,邢遮尽便让开一条路将他放进屋中,确认好屋外无人后,牢牢关进房门。
薛界在下一刻摘下面具,单膝跪拜出声。
“将军,殿下……”
宋庭誉在刚才便听见了薛界的声音,已从床榻上坐起,看见他的动作立时抬手。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他略过看见薛界的惊讶,继而皱起了眉。
薛界却没有动,整个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沉闷的寒气。
宋庭誉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什么,稍稍提高了声音,不再强迫他站起。
“有什么事,你说吧。”
薛界停顿两息,便将这一路上和云罕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一番陈述后,屋中三人全都没有再说话。
空气中的氛围凝滞,有些沉,有些暗淡。
好半晌后,还是宋庭誉先打破了沉静。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呢?”他平和地问。
薛界却沉默了几息。
“阿芜位在山鬼组织,却心在君民……卑职,想替他求情,让殿下和将军,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说罢,抬起头,目光满是坚定。
这时候,宋庭誉才看清了他的面孔。
薛界的脸色透着灰败,唇上没有血色,眼底还残留着未退的血丝……稍微想想,便知道他经受了怎样的痛苦。
宋庭誉的瞳孔偏了偏,心上浮起一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那大概是一种怅然、和叹息。
没有得到回应的这片刻里,薛界如坐针毡,却脊梁挺直,目光没有一丝撼动。
“倘若他真的与我等为敌……你会背叛大塍么?”终于,宋庭誉沉哑出声。
薛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裂痕。
好久以后,他才像是挣扎了许久,启唇:“我对不起他……”
“将军,您可能不知道,他以前虽然体弱,但很是活泼的……可他现在白了发,跛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