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誉微愣,转而喉结滚动,过了一会儿后才佯装无意:“你说我擦个磨痕就会疼?”
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也是……从前我与你闹性,先前在战场上受伤时候的样子,你倒是没见过。”
他停下来,忍不住又生出几分庆幸——邢遮尽看见自己磨破了层皮都心疼成这个样子,若是看看自己浑身是血,半截入土时的模样,岂不是要心疼疯了?
他这般想着,却发觉邢遮尽上药的手一顿,指尖稍许晃动,身上的气息意味不明地凝滞了些。
他有些疑惑地望过去,却见邢遮尽的脸色稍稍地发白,心下不由生气几分焦急,抓上了对方的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邢遮尽却只是静默了几许,便将他的手顺下,慢慢摇了摇头,继而后退两步,去掀他的腿脚。
宋庭誉尚在担忧,冷不防被抓住了脚,身体骤然产生反应要将人踹开,却又想起先前邢遮尽的愠怒,硬生生地扼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哥……唔……”
邢遮尽将铁链移开,一把将药抹了上去。
“又想到别处了?”
清瘦的脚裸被人半抬起,松垮的裤腿顺着动作滑落,露出一小截白腿,宋庭誉的龌龊心思还没有来得及张扬出去,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堵在了喉咙里。
他轻易听出邢遮尽语气里的调侃,脸色涨得有些红,羞赧地偏过头。
“你每次都是先做再说……真的不是故意的?”
邢遮尽没有吭声,专注于抹药。
宋庭誉权当他做贼心虚无话可说,就这般静默地等候了一会儿,脚裸细细的疼痛传过来,却叫他脸色更红——
即便二人已经确定好关系,床笫之欢却都是在不清不楚之下完成的,宋庭誉长这么大,就喜欢过邢遮尽一个,故而从没碰过别的出格之事。
眼下他的身体平躺,腿脚半抬,下半张身体正对着邢遮尽的面孔,亵裤松垮,清瘦骨骼隐现,瓷白皮肤裸露在外。
即便只是普通的上药,宋庭誉还是涌上一股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终于,最后一处伤痕被药物掩盖,邢遮尽的指尖停滞了一会儿,继而慢慢将他的腿放平。
宋庭誉有点不敢看他的神情,只觉得内里隐隐烧着一团火,让他有些口干舌燥,脑中模糊发昏。
他恍惚认为,自己才是那个心思龌龊的淫|徒。
然而很快,邢遮尽的声音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第三声“阿誉”喊出口,他眼前重新恢复清明,露出一丝迷茫,邢遮尽的手覆盖上自己的额头,有些凉,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他半哑着出声,看见对方微沉的面孔。
下一刻,一张床褥便实打实地将他包裹住。
“你发烧了,我去找药。”
怪不得……头脑发热。
宋庭誉被这话砸的有些懵,下意识想要拒绝,脖颈前的衣物却又向上提了几分,将他整张脸笼罩在其中,牢牢堵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