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天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一把按住摇摇欲坠的橙黄玩偶。
一条条的金白光线打在小狮子上,显露出显而易见的陈旧与劣质。
也照亮了甄天脸上的紧张和庆幸。
楼珩谦抬眉,摁住甄天稳住玩偶后要抽离的手臂。往旁边一拉,硬生生给自己来了个圈。
?
甄天仰头,疑惑,但没有动,依旧保持着楼珩谦摆出来的别扭姿势。
沈磬清亮的嗓音清晰许多,甄天听到他说沈老爷子知道沈成民这几年靠着文物私卖在国外开了好几个账户后,什么也没说,只交代让沈伯父抓紧找证据,然后清理门户。
“……刚才二叔打电话给我爸,让家里想办法先把他和沈媚弄出来。”沈磬此刻的语气带着温和与无奈,“我妈直接给挂了。”
沈磬的母亲年轻时是有名的大家闺秀,和沈伯父琴瑟和鸣一辈子,十年如一日的温婉和蔼。
可就一点儿没传言中通情达理,就是护短。
没孩子前,护丈夫,有儿子后,两个一起护。
走的还是那种睚眦必报,毫不讲理的风格。
更不要说这次还是他们大房占着理,沈成民之前还暗搓搓设计她儿子。她对着电话,直怼小叔子,说再怎么大度也大不到他们身上。
“伯母的果断你怎么就没遗传一星半点儿?”楼珩谦好整以暇地靠着窗,冲着甄天笑得一派倜傥,嘴里却不饶人,“但凡有几分,那时候也不用憋着气看人家谈恋爱过家家了!”
“……”
沈磬笑骂几句,话题轻松起来。想到那几年被张修易折腾的,还真带了几分感慨。
“我哪有你命好!”
把人忘了,人家还能自己找过来。
说到这个,他随口问:“甄天呢?”
楼珩谦先是嗯了一声,简单的音节压不住调子里的得意,然后挑着嘴角。
“正在壁咚我。”
被动霸总的甄天:“……”
触不及防被秀的沈磬:“……你可真行!”
“命好的人急着谈情说爱,挂了。”
楼珩谦在两片无语中把手机撇到一旁,顺势搭上了身前人的腰朝里一搂。
仿佛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抓的?”
甄天愣了一下,看了眼眼睛里都是线头的小狮子,笑了,点头。
“你回s市那天,我不高兴。”
当时一心以为楼珩谦是察觉到他的心思,想要跟他一刀两断。脑子仿佛都成了两半,一半怂恿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摁倒不让走,一半哭得昏天暗地,劝他还是放人家自由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