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几个字,神慈总算舒了口气。
他潜伏踏雪做质子只是为了安插更多暗线在踏雪,他的暗线有混迹军中,也有混迹于市野,专门搜集踏雪的布防和路线。
本来每日负责送食的都是他早已安插在踏雪的线人,只是中途出了个霜小姐,让他有一阵子无法联系到暗线。
他也提防过霜小姐,只是他的暗线也查不到这姑娘的背景,只能打听到她爱好是整日都要跑到雪原驻军那边的雪地里打滚。
……你到底是何人,霜?
七日后。
踏雪近日一战连败,苍傲士兵士气渐涨,好几番乘胜追击。
踏雪朝堂上,踏雪国君将军中急令阅完,一手将奏折丢下台阶。
“阴险狡诈的苍傲人,雪原驻军的营帐和暗侍他们是如何得知的?”
“还有低山后埋伏的一千将士都被一网打尽,此等隐秘的一块地方他们都能找到!斩将军,你如何看?”
着黑铠的斩将军从一排臣子中站出来,曲肱道:“末将不知,低山这处将士不曾迎过敌,苍傲人断不可能发现,末将……末将只是猜测,军中许是混了内鬼。”
“军中混了内鬼?”
“这踏雪军自打那苍傲质子入城以来就屡次败退,莫不是那质子从中捣鬼?”
“那质子?他即算有通天的本领,陋居看守这么严,他可是门都未出过,怎么通报消息?”
“你忘了给他送饭的那霜……”
“都给朕住嘴!”
踏雪国君一声吼出来,那议论的臣子话未尽,又憋了回去。
一官员从一侧站出来,举着笏板,“陛下,臣有一言。”
皇帝抬手,重新在龙椅上坐下:“爱卿讲便是。”
“……苍傲质子入京已有两年,我踏雪也正是近一年连连败退,这质子虽未出府,但无人知他是否还有人暗中助力。”那臣子将刚刚讨论的那些一一总结出来,“霜殿下曾日日出入质子住所,恕臣妄言,霜小姐与这质子或许早就有所勾结。”
“放肆!霜殿下才多大?你怎可非议?”
一官员破口大骂。
皇帝扶额,这会儿他只觉有些偏头痛。
“一质子若是从中作乱,那必是陋居督察不利,将这些归咎到霜儿身上,这就是王大人得出的结果?”
清脆的玉石碰撞擦出的声响于大殿外响起,玄鸢真缓缓走进来,只闻朝堂上的臣子都纷纷跪下行礼。
“长公主殿下怎可上朝堂?”
一官员跟着伏在地上,一脸不解。
“先帝离世前曾颁下一道圣旨,长公主若有心,也可随意上下朝堂,这事老官们都知道。只是这长公主向来无心朝政,今日许是将军为难,来解围罢。”
玄鸢真走到台阶下,那眉眼中的帝王之威竟然都胜过了龙座上的踏雪国君。
“此前,李夫人同苍傲质子寻仇被本宫拦下,本宫见那质子临危不乱,这正好能说明这个质子或许留有后手,若想钓出这质子背后的人,还需放长线。”玄鸢真异常冷静,说得不少人跟着一齐思考,“圣上可下谕令将苍傲质子斩首示众挂于城楼上,若有人前来阻止,一网打尽便是。”
皇帝思虑一番,有些犹豫,“可若是无人阻挠呢?”
“那杀便杀了,我踏雪也无损失。”
朝上的臣子们听着都抬手抹了把冷汗。
这鸢真长公主不愧是承袭先帝,若是放在苍傲怕也是要落得个凶狠残暴的暴君名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