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他顿了顿:“守卫边疆,庇佑百姓,夺回当年被西洲侵占的失地,桩桩件件我都做到了。”
纵然其中滋味苦涩,但他从未停止脚步,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人的欲望从来都写着贪得无厌四个字。
住持:“贫僧见过三任南荣王,他们上山所求,无一不是家国安泰。除此之外,便只剩对族亲的歉意。”
“加上我三任吗。”遂钰好奇道。
“王爷,是第四任。”
遂钰大惊,这住持究竟活了多久。
正欲再问什么,住持却忽地冲路对面微微行礼。
“聊什么。”皇帝问。
遂钰回身,没答他:“怎么就起了。”
从清晨睡至傍晚,这是萧韫近年睡得最长的一次。
萧韫:“朕得回宫处理些事情,南荣王还要在寺中待几日吗。”
话是询问,内里的意思却多半怨愤,不过是“我放下政务来找你,睁眼却不见人,现在有台阶可下,还请与我共回大都。”
“哼。”遂钰装作看不懂,与主持处告别,快步从萧韫身旁经过,萧韫紧跟着他,两人脚步声逐渐重合,交错,再度重合。
青苔遍布的台阶,如今已被游人踩得长不出半点,但待几日后国寺重新关闭,经由细雨如丝润泽,便会重新焕发生机,绿意盎然,自成一片小天地。
跨过几乎齐膝的门槛,萧韫说:“恼什么。”
皇帝拉住青年的手,遂钰象征性地甩了甩,便由着他抓着不放。穿过抄手游廊,踏入由南荣精锐守卫的院子,遂钰才挣脱道:“你是皇帝。”
“被自个儿子刺杀未遂,大都上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现在来国寺,诚心告诉他人南荣遂钰就在大都附近徘徊吗。”
“有我在,南荣臻束手束脚怎么做?”
“你想培养南荣臻?”萧韫抓住重点。
遂钰:“现在南荣步栖暂代大军主帅,她难道能压制居功自傲的老将?就算我同意南荣步栖掌权,大都也愿意给南荣步栖机会,天高皇帝远,地头蛇难缠。”
若南荣臻不能在此次查办中获得什么嘉奖,届时如何回鹿广郡辅助南荣步栖。
南荣臻的性子莽撞,淬炼之后可当大任,王府嫡系能做事的只剩姐弟三人,其余免不得从各地召旁支族人。
这些人抵达鹿广郡势必培养自己的势力,一切威胁到南荣步栖的可能,得都尽早扼杀在摇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