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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沉默了良久,他颤抖地伸出手,拿起了那张照片,眼睛仿佛被上面血腥的画面刺痛,微微泛起了湿红。那是他父母车祸去世的照片。江沉焦急地翻看着那一沓资料,却越看越心惊,脸色也愈发苍白,看到最后,整个人几乎瘫软在椅子上,茫然失措……原来他父母之所以会出车祸,是汽车被人做了手脚,而幕后主使竟然是…阮父,还是他父亲的好友之一。江沉死死看着手里的铁证,压抑着低吼了一声,红着眼趴在了桌子上了,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委屈的像个孩子,低低的发出抽噎声。曾经,他埋怨过命运的不公,让他失去了父母,现在才发现,原来这都是阮成海造成的,是阮家让他家破人亡……大约十五年前,他刚十岁出头,他父母就因为车祸双双离世,当时的警方是按照交通意外来处理的。他一直以为他父母去世是个意外,可眼前的证据,重重地敲在他的心头,让他猛然发觉,原来这竟然是一场蓄意的谋杀!当年,在他父母去世后,家里的亲戚开始争夺他家的财产,而家里的公司无人领头,很快就因为经营不善,而被同行蚕食殆尽。其中的大头,就是阮氏。江沉当时年纪还小,对这些商业上的事了解的并不太清楚,再加上他父母去世后,亲戚都不愿意收养他,是阮家主动提出收养他,还供养他上学。所以长大后,江沉虽然知道是阮氏收购了他家的股权,但也当作是同行间的商业行为,并未深究,甚至还暗暗感激阮家对他的恩情。谁曾想,这本就是一场瞒天过海的阴谋,而阮家就是让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想到自己“认贼作父”,江沉的脸色难看至极,手里紧紧攥着那一张旧报纸,眼神阴沉的恐怖,让人脊背生寒。怪不得黎锦说,这是他和阮曦然的恩怨,江沉冷笑了一下,整个人都散发着阴郁的气息。这么来看,他和阮曦然的确是有深仇大恨!经过三个小时的手术,阮曦然被送进了普通病房,只修养了两天,江沉就把他带回了实验室。让阮曦然修养好身体?江沉冷冷地勾起唇,眼神轻蔑,什么时候他有那么好心了?而且阮曦然也不配!躺在实验室的床上,刚从黎锦手里死里逃生的阮曦然,心里又不安起来,害怕地绷紧了已经格外脆弱的神经。他也想逃跑,可浑身都疼的厉害,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而且他的腿也断了……想到现在的处境,阮曦然生出了几分绝望,脸被鞭子毁容了,腿也断掉了,又受制于人,也没有人来救他,还不如就这样死了呢。受尽打击的阮曦然,已经想要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可阮曦然还不知道,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而江沉显然是比黎锦更可怕的存在,尤其是知道阮家做过的那些事,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阮曦然?恨意在心底迅速滋养,很快便长成了参天大树,怀着深沉的恨意,江沉整个人更加阴郁了。阮氏已经被黎锦彻底搞垮了,那他要报复的对象,除了阮成海,还有阮曦然,毕竟父债子偿是天经地义!再说,阮曦然可是一点也不冤枉。想当初,江沉初到阮家的时候,小他两岁的阮曦然就对他怀有很大的敌意,而这种敌意一直持续到他离开。江沉都不知道,一个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长的也精致可爱,竟然能骂出那样恶毒的话。在高中毕业前,阮曦然对江沉一直就是呼来喝去的,从未有过一点尊重,甚至将他当做了自己的跟班、走狗……想到过去那些事,江沉心里堵的厉害。若不是阮家,他根本不会承受这些,不用寄人篱下,也不会遭阮曦然的白眼,或许会是完全不同的人生际遇。之后,江沉专门请了一周的假,和阮曦然待在实验室,一边折磨他,一边继续研究还不成熟的男性生子项目。阮曦然在实验室里躺了大概两个小时,江沉总算是出现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冰冷,神色异常阴鸷。看到江沉的眼睛,阮曦然被吓得一哆嗦,怯怯地垂下了眼帘,生怕惹得他生气。被黎锦折磨了三天三夜后,阮曦然的骄傲和锐气似乎都被磨平了,变得有些怯懦小心,就像一只被暴力驯化的动物,已经轻易不敢露出自己的利爪。阮曦然一双狐狸眼中水光潋滟,很明显的示弱姿态,“江…江沉……”失去父母的宠爱和庇护,阮曦然也收敛起了自己不可一世的气焰,懂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江沉没搭理他,沉默地走到阮曦然床边,按住他那条受伤的腿,然后猛的抬起来,又倏然放下。只听到细微的一声咔嚓声,似乎是刚接好的骨头,已经错了位,再一次断掉了。阮曦然疼的尖叫一声,被黎锦殴打的恐惧再一次袭来,他瑟缩着肩膀,痛苦又可怜地看着江沉,如同一个被人肆意欺凌,正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流浪狗……阮曦然条件反射的哀求,甚至顾不上呼痛,只是怕江沉再打他,“江沉,别…别打我……”江沉低笑了一声,眼里满是轻蔑的神色,“阮少爷,父债子偿,你父亲对我家做下的事,我要你来偿还!”当然,他也不会轻易放过阮成海。阮曦然害怕地不停摇头,眼里浮现出一抹不解,“你…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我爸对你家做了什么?”想到是他家供养江沉上学,阮曦然说话又有了底气,弱弱的质问道,“明明是我家供养你上学,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就算是出于恩情,江沉难道不应该捧着他吗?至少也不能打他啊。这种念头阮曦然现在可不敢表露出来,但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你家供养我上学?”江沉冷笑着,又咬牙切齿道,“要是你爸害得我家破人亡,我用得着在你家寄人篱下?”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让江沉恨不得直接弄死阮曦然,但想到之后的计划,又强忍下这个冲动。不过很快,江沉又有了新的主意。阮成海让他失去了父母,既然如此,那他不如就让阮曦然来给他生孩子,以命偿命,这很公平!当然,在江沉看来,逼迫阮曦然给他生孩子,出发点还是为了羞辱他,折磨他。想到阮曦然嫌恶白沫时的丑陋嘴脸,江沉冷冷地勾起唇,阮曦然不是讨厌能怀孕的男人,觉得大肚子的男人恶心吗?那他就让他成为自己都恶心的人,这是最残忍的报复!只是想象到那个画面,江沉就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阮曦然傻眼了,呆呆地看着江沉,“我爸害…害得你家破人亡?”单从这件事来说,阮曦然还是有点无辜的,但究其根本,就算是被江沉残忍报复,也并不值得人可怜。江沉就像个猎人,死死盯着身为猎物的阮曦然,厉声问,“你以为阮氏凭什么在十五年前突然崛起?要不是你爸心虚,他怎么会主动供养我上学?”阮曦然被问的哑口无言,江沉冷哼了一声,“那是因为他就是害得我父母车祸去世的凶手!你的好父亲,就是个人面兽心的杀人犯!”?江沉&阮曦然(二)“江沉,你别这么对我,我不要怀孕……”阮曦然震惊地瞪大眼睛,身体也因为恐惧微微颤抖着,可他的骄傲,让他做不到懦弱的忍受江沉对他爸爸的污蔑,大声辩解着,“不可能!江沉,你骗人,我爸爸不可能那样……”江沉冷冷地勾了勾唇,“那你觉得,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阮成海已经跟阮曦然断绝父子关系了。一个为了面子,可以抛弃自己亲生儿子的人,人品能有多好?想起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爸爸,阮曦然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神色有些茫然无措,连辩解的话也没了底气。“我爸爸…不会…做这种犯罪的事,他不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江沉冷笑了一声,本就阴沉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嘲讽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看看你对白沫做的事,哪一件不是犯罪的事?”阮曦然无言以对,可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江沉更加不会轻易放过他了……“江沉,你就是想报复我,想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是不是?”阮曦然哀求地看着江沉,似乎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没错,我是要报复你!”江沉坦然承认。“一开始是为了白沫,为了我曾因为你而承受的羞辱,现在还为了我父母,阮曦然,你说,我不该报复你吗?”“你…你要对我做什么?”阮曦然表情慌乱地看着江沉,瞳孔一缩,心里的惊惧更甚,害怕的声音不停打颤,江沉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表情,漫不经心中又藏着一丝狠厉,“你不是特别厌恶白沫能生孩子,正好我在做男性生子的研究,正好能让你尝尝男人怀孕的滋味。”闻言,阮曦然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沉,片刻后,又惊恐地不停摇头,急得厉声质问,“江沉,你…你是个疯子!疯子!”他想过江沉会打他、骂他、甚至让他像流浪狗一样狼狈,却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羞辱方式,江沉这是要彻底毁了他吗?“我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江沉对阮曦然的反应很满意,冷冷地勾了勾唇。江沉又补充道,眼底满是嘲弄,“对了,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品,第一次做男性生子的实验,所以失败的可能性很大。”实验失败,也就意味着试验品流产。若是别人,江沉会觉得很惋惜,但换作是阮曦然,他大概只有报复的快感。这时候的江沉根本没有深想,也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他的话会一语成谶。“江沉,你不能这么对我,求你了,你别这么对我……”阮曦然的情绪近乎崩溃,挣扎着哀求江沉。他怎么能像白沫那样怀孕呢?如果他也怀孕了,那他曾经说过的那些羞辱白沫的话,就全都成了笑话……江沉冷眼看着他,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三天的时间,阮曦然在房间里不停的哭喊哀求,已经近乎疯癫,再加上憔悴狰狞的面容,像极了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阮曦然就像是被彻底忘却了,江沉没有来看他,也没有送来水和食物,像是让他自生自灭一样。因为受伤的身体没有得到细致的照料,再加上他不停哭喊,掏空了全身大半的力气,奄奄一息地躺的床上,整个人变得更加虚弱。因为肋骨断了,阮曦然的胸口又闷又疼,原本接好的腿,被江沉摔了那一下后,更是雪上加霜,尖锐的疼痛绵绵不断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连昏睡一会儿都做不到。阮曦然全身都疼的厉害,哪怕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可就算已经疼的出了一身冷汗,还是下不来床,连求救都走不到门口。挣扎到最后,阮曦然从床上摔了下来,一股剧痛袭来,他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眉头紧蹙,却又无能为力……失禁的感觉,让阮曦然绝望至极,屈辱又羞愤的眼泪顺着冰凉的脸颊滑落,一颗颗砸在地板上,他无助地闭上了眼睛。阮曦然苦笑着想,江沉就是想要羞辱他吧,他做到了,现在他已经足够不堪了吧。高傲狂妄的小少爷被折断了翅膀,一朝跌落泥潭,变得狼狈又低贱,很容易让人有种凌虐糟蹋的冲动。阮曦然在地板上趴了四五个小时,他穿的单薄,衣服又被浸透了,地板上的寒气顺着骨头缝往里钻,最后浑身僵硬,气若游丝,连眼睛都涣散了。好在,江沉晚上过来了一趟,不然阮曦然很可能就被折腾死了。看着阮曦然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房间里还有淡淡的腥臊味,很明显是从阮曦然身上散发出来了,大概是失禁了。江沉微微皱起眉,脸上流露出些许嫌恶的神色,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悦地将阮曦然抱到了床上,又给他换了衣服。毕竟还要拿阮曦然做生子实验,江沉也不想将人折磨死,所以在给他这个小小的教训后,便让他好好修养了半个多月。在阮曦然修养期间,江沉便开始着手准备做实验的事宜,老实说,什么时候能研究成功,他也没什么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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