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很喜欢肉肉,而且觉得和他很有缘分。”陆铭笑着道,说的认真又玄乎。还没影儿的陆家宝宝,他家老爹已经在为他争取媳妇儿了,殊不知,却是将自家儿子给送了出去。白沫看了看陆铭,又看了看挺喜欢陆铭的肉肉,沉默了半晌,然后点头答应了这门还没啥影儿的娃娃亲。想到多年以后,可能上演的一厢情愿或者爱而不得的戏码,白沫有些不安,又连忙补充道,“要是他们没有那个缘分,娃娃亲…就当个玩笑话吧。”“放心,我可不是老古董。”陆铭顿时眉开眼笑,开心的仿佛已经把肉肉拐回自己家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白沫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到现在可以很熟练地照顾肉肉,也慢慢习惯了现在的生活。为了养活自己和肉肉,白沫不等身体完全恢复,就在附近的奶茶找了份工作,工资不高,勉强够肉肉的口粮。工作后,白沫只能将肉肉寄放在托儿所,好在距离工作的地方不远,休息时间还能抽空去看看肉肉,日子过得充实又满足。就这样,白沫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后,白沫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只是偶尔想起黎锦的时候,心口依旧隐隐作痛,但看到肉肉的笑脸后,又重新变得暖暖的。白沫轻轻拍着肉肉的后背,哄着他睡觉,眼底一片柔软,低声喃喃道,“一切都过去了……”……葬礼过后,黎锦的性情大变,变得阴郁又阴晴不定,隐隐还有疯魔的架势。自从黎锦决定搞垮阮氏,只用了短短两天的时间,阮氏集团就从风光无限走到了宣告破产的地步。只是不等黎锦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白沫,白沫就消失不见了,而且再也没有找回来。黎锦将孩子和白沫的死,都记在了阮曦然头上,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开始更加疯狂的报复阮曦然。黎锦被内疚和自责压在喘不气,就只能通过报复阮曦然,来得到一点点的安心。若不是阮曦然伤害白沫,孩子怎么可能会保不住,白沫又怎么会死?!这一切都是阮曦然的错!黎锦掩面痛哭,因为他心里清楚,归根究底,这一切还是因为他,是他做错了。哪怕他现在杀了阮曦然,白沫和孩子也回不来了,从前他嗤之以鼻的两个人,现在他却永远的失去了。阮氏集团彻底破产后,阮曦然在阮家的日子很是难过,毕竟他是导致阮家破产,一无所有的罪魁祸首。在金钱和利益面前,亲情显得如此单薄。阮曦然受尽了父母的指责和白眼,阮父在一气之下,甚至说出了要和他断绝关系的狠话,可眼里的狠厉却不似作假。看着面目狰狞的父亲,埋怨哭泣的母亲,阮曦然一直以来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是那对宠爱他的父母吗?公司破产后,家里已经一无所有,房产、股票、车都被卖掉了,甚至连家里的家具和电器都低价变卖了。可这依旧不够,阮父想要变卖阮母的珠宝首饰和名牌包,阮母死活不同意,两人便开始了大吵大闹。阮父还幻想着能东山再起,可阮母已经看透了一切,不想连自己傍身的钱都打水漂,甚至要为此和阮父离婚。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这对儿夫妻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看着互相指责辱骂的父母,阮曦然烦躁又痛苦,还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爸妈明明那么恩爱,怎么会是这样的?这些年过的日子,就好像是一场梦,现在看来,又更像是一个笑话,什么都是假的。他父母对他的宠溺疼爱是假的,父母之间的恩爱也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阮曦然的精神世界濒临崩塌。阮曦然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去了一家酒吧借酒浇愁,他真的无能为力,挽回不了任何东西,不如大醉一场,还能轻松一会儿……他再次醒过来,是被人用水泼醒的。阮曦然慌乱地扭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被人绑住了手脚,一抬起头,就看见黎锦阴沉着脸坐在他对面。“黎…黎锦……”阮曦然瞳孔猛的收缩,连牙齿都在打颤。阮曦然极其不安,眼神飘忽不定,就是不敢去看黎锦,心里紧张又害怕,看这个架势,黎锦肯定会往死里折磨他……“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报复你了?”黎锦冷冷地看着阮曦然,轻蔑的问。距离白沫被带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期间黎锦虽然搞垮了他家的公司,除此之外,却并没有对他做什么。阮曦然微微颤抖着,“不…不是……”这让阮曦然忍不住生出了几分侥幸心理,想着或许黎锦还念着他们当初的情意,气消了以后,不会对他这么狠心。殊不知,黎锦不是打算放过他了,而是当时根本没有那个精力。而现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再不报复阮曦然,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再说,黎锦也不想等,他现在只想狠狠折磨阮曦然,让他为自己做出的伤害白沫的事,付出沉重的代价!黎锦手里把玩着一个小小的优盘,下一秒,就狠狠地砸在阮曦然的脸上,神色阴狠至极,如同地狱的恶鬼。“这里面拍下了所有的证据,之后我会交给警方,但在此之前,你怎么伤害白沫的,同样的,我会千百倍地报复到你身上!”那里面是地下室的监控录像,是江沉给他的,阮曦然本想用来威胁白沫的东西,没想到,却成了给自己定罪的铁证。阮曦然害怕的不停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尊严的哀求道,“黎…黎锦,求你,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黎锦低笑了一声,然后抡起椅子朝阮曦然狠狠砸了过去,怒吼道,“你知道错了?你知道错了能改变什么?你能让白沫重新活过来吗?能让我的孩子活过来吗?”那个椅子是实木的,结结实实地砸在阮曦然身上,一股剧痛袭来,他顿时哀嚎一声,痛的眼泪都掉了下来。“求…求你,我求…求求你……”阮曦然害怕的不停颤抖,止不住的哀求道。黎锦狠狠踩在阮曦然刚刚被砸中的肋骨处,咬牙道,“白沫走了,孩子也没了,阮曦然,我弄死你一百次都难解心头之恨!”阮曦然疼的不停大喘气,模样狼狈不已,“我错了,对不起,求你,放过我吧……”?阮曦然狼狈哀求把他送给江沉黎锦将阮曦然关在了一处废弃楼房的地下室里,狠狠折磨了三天,直到他奄奄一息,才将他像垃圾一样拎到江沉面前。这是他和江沉的约定。他们报复阮曦然的原因或许不尽相同,但最终的目的却是一致的,所以黎锦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于是黎锦泄愤过后,便将阮曦然交给了江沉,这在黎锦看来,也算是对阮曦然另一种的报复。为了让江沉对阮曦然的报复更狠一点,黎锦还特意将十几年前阮家和江家的恩怨查了个底朝天。果不其然,收获颇丰。简而言之,阮曦然和江沉也算是有深仇大恨,黎锦翻看着得到的资料,然后勾起了一个冷笑,打消了最后一点顾虑。地下室阮曦然被关在一个漆黑潮湿的空间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儿,冷意顺着脚底板蔓延全身,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他穿的单薄,地下室的温度又格外低,是那种潮湿的阴冷,顺着人的骨头缝往里钻,冻的人手指都是僵硬的。因为阮曦然拿蛇吓唬白沫,害得白沫受惊早产,为了报复阮曦然,黎锦也将他和十几条蛇关在一起。虽然这时候已经进入蛇冬眠的季节,蛇不怎么爱动弹,爬行的速度更缓慢,攻击性也较弱,但如此多的数量,以及各种恐怖的花纹,还是把阮曦然吓得不轻。黑暗中,他蜷缩在墙角,因为长时间的哭喊哀求,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听着很是凄惨。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锦的声音才冷冷的响起,低笑声如同催命的恶鬼,咬牙道,“你这时候知道害怕了,当初对待白沫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报应呢?”听到黑暗中传来的声音,阮曦然慌忙地爬向黎锦,像小狗一样抱住他的腿,“黎锦,求求你,放我出去……”因为强烈的恐惧,阮曦然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抖的哽咽,这时候,他顾不上脸面和尊严,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狱”。黎锦却像踢垃圾似的将他一脚踹开,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中,透着对阮曦然浓浓的嫌恶。“这一切才刚开始,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吗?”黎锦讥笑道。阮曦然又慌乱地爬向黎锦,伸手拽着他的腿脚,哭着哀求道,“黎锦,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寒冷和恐惧已经将阮曦然逼得濒临崩溃,再也顾不上自己的骄傲,只能狼狈地祈求着黎锦放过他。“只要你放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求你……”阮曦然哭的几乎要厥过去,双手死死抱着黎锦的腿。黎锦冷哼了一声,然后抬手就朝着阮曦然挥了一鞭子,直直落在阮曦然的后背。“啊……”阮曦然尖叫出声。黎锦怎么可能会忘记白沫脸上的鞭痕,自然要让阮曦然也尝尝鞭子的滋味,而且还特意选了打人更疼的马鞭。相较于牛皮鞭,马鞭更细长一些,打人也就更疼,一鞭下去,当即皮开肉绽。阮曦然蜷缩起身子,痛苦地在肮脏的水泥地上打滚,哭着呻吟哀求,“不…不要,求求你了,不要打我,好疼,好疼……”恶人总是这样,自己不愿意承受的,却要千百倍地施加到别人身上。“你不就是这么打白沫的吗,怎么打在自己身上就忍不了?”黎锦强忍着怒气,不屑地嘲讽道。“对不起,我…我不该打他,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别打我,好疼……”火辣辣的伤口压垮了阮曦然的心理防线,他苦苦哀求着黎锦,狼狈又可怜,可黎锦没有丝毫心软。在漆黑的环境中,黎锦就像鬼魅一般,肆意挥动着鞭子,而每一鞭都结结实实地落在阮曦然的身上。阮曦然被打的哇哇大哭,在地上不停翻滚躲闪,鞭痕在他身上纵横交错,仿佛浑身的皮肉都被割开了。“不要,不要再…再打了……”阮曦然的哀求声弱了下来,似乎已经被打的不轻了。阮曦然蜷缩翻滚时,却发现压到了会动的细长物体,发觉出是什么东西后,猛的尖叫一声,吓得脸都白了。“蛇…蛇……”阮曦然连滚带爬地抱住黎锦,哭声沙哑又歇斯底里,显然已经彻底崩溃,“黎锦,我求求你,放了我吧……”看着阮曦然的狼狈模样,黎锦心里有些畅快,可想到白沫受的伤,心里的怒气更甚,手上的力气又重了几分。“求我放了你?那你怎么没有想过放过白沫呢?他还怀着孩子,你却对他那么残忍!”黎锦恶狠狠的低吼道。转眼间,黎锦又在阮曦然身上落了一鞭又一鞭,最后几鞭子还故意打在了阮曦然的脸上。阮曦然从一开始的尖叫,到后面已经疼的麻木了,但当鞭子打在脸上,还是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哀嚎声。随后,阮曦然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只见温热的鲜血顺着冰凉的脸颊缓缓滑落,又给他添了几分刺痛。对于毁容的认知,让阮曦然心里更是慌乱至极,他绝望地趴在黎锦脚边,急促的喘息呻吟着,哭嚎不止。阮曦然虚弱地拽着黎锦的裤脚,低声哀求,“黎锦,别…别打了,求你,放过我吧……”黎锦冷哼了一声,虽然还想再打,但又怕把人打死了,只得气恼地扔了鞭子。“阮曦然,等着吧,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撂下狠话后,黎锦便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