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云无所谓:“今日我歇息,这么多人围着他,他难道还差我一个伺候?况且等我打探到源源在哪,迟早也是要走的。”
说完,叶时云主动说起别的事。
他艳羡道:“我算知道苏静南为什么不怕喝药了。”
系统:“为什么?”
叶时云:“刚来桃杏殿时我不是病着嘛,第一天第二天他都没管我,可第三天我当着他的面吸鼻子,他应该是怕我传染他。让王公公给我请了个太医,说也奇怪,开出的药竟没那么难喝了,至少是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感叹:“哎,当皇帝就是好,太医也会顾忌皇帝口味。”
系统:“定论别下的太早,万一你这次的药它就是不苦的呢?除非你多试几次。”
叶时云:“那算了。”
他没自虐倾向。
冷宫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样子,破败狭小。被厚厚的积雪一盖,有明显残缺的屋檐总显得欲塌不塌,仿佛危楼一般。
叶时云注视有细细裂纹的围墙许久,冒出一句:“当皇帝的妃嫔真惨,一旦失宠无论什么身份,都会过得人人欺凌,连最低等的奴才都不如。”
系统觉得他这句话很有深意,并且十分悲观。
……古往今来宫妃命运的确凄凉,身为巩固皇权的一部分必须物,她们与皇帝往往不是两情相悦。
既是政治的牺牲物,那么大多都注定昙花一现,亦或是孤独终老。
但皇帝胸腔中跳动的,也是滚烫的人心。
历朝历代的宫妃中,有这么一部分人,是皇帝不可缺失的一角。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叶时云收起竹伞,踏进朱红色的门。
这是冷宫墙外的道路,之前他还是冷宫侍卫时,就驻守在此处。
与之前一样,今日这也有人驻守。驻守的还不是别人,是之前和他同屋,笑话他夜里接到差事的人。
虽说一同入宫,起跑线一致,但现在身份却天差地别了。
看华服、披蓝袍的人是叶时云后,驻守的人脸色蜡黄。他以为叶时云这是发达了,特意来找他们这群人的茬。
毕竟之前剪破叶时云的冬衣、嘲笑疏远他,这些事他干得多了。
尽管打听不到御前消息,可看叶时云如今的衣着,和他腰间挂的“正三品”侍卫腰牌,就知他是他们这群人里混得最好的。他们还苦巴巴地数着即将到来的三年一换,指望多巴结李侍卫,好让自己三年后能再留些日子。
而叶时云,莫说三年后,便是现在就已经飞黄腾达了。
御前的三品侍卫,非达官贵族不可。
叶时云倒好,明明一介布衣却得陛下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