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猛如熊的将军姓孙,是叶奉君身边的一名虎将。
他道:“将军找您。”
叶时云瞬间清醒了:“父亲?”
孙将军艾艾期期地看他一眼,由衷提醒道:“您……一会小心些,将军今日发了大火。将近前的人除了心腹都遣散了,还不许任何人将今日的事透露出去。现在四处找您,连棍子都备下了。”
叶时云:“……”
棍子?
棍子!
打谁的?我吗??
他更清醒了,满脑子想了一圈,最终小声和孙将军确认道:“因为隧王?”
孙将军不说话,轻一颔首。
叶时云顿时愤怒了,这苏静南是不是有病啊!多大个人了,还要找别人爹告状。对他是惹过他,可仔仔细细扳着指头数起来,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值得他一个当王爷的特意提出来翻一翻?
他也不嫌低了身价!
叶时云气得鼻子都歪了:“他都说了些什么,让父亲这么生气?”
孙将军摸摸鼻子,似是琢磨了一会自己的措辞,才道:“全部。他今夜全说了。”
淦。
叶时云现在没心思管他到底为什么抗旨了,跟着孙将军和几个一起寻找他的亲卫兵磨磨蹭蹭往主帐营走。明明挺长的一段路,此时偏偏短得吓人。
没等他想好要怎么逃过这一劫,主营已经到了。
掀开帐帘进去,里面物件尽数散在地上,碎的碎,烂的烂。
白之行一众将军垂头立在两侧,皆是一语不发。
再看叶奉君,他扶着额倚在扶手上,俊逸的眉心紧紧皱着。原本该是放军务的桌上,放着一根女子手腕般粗的棍子。
叶时云:“……”苏静南,我干你爸爸。
上一世,他被渣父抄工具打过不止一次。别说是这么粗的棍子,就是椅子、鞭子、搓衣板但凡家里能拿起来的,样样都往他身上糊过。虽然疼,他也怕疼。
可他从来没服过软,常常是渣父自己气的快心脏病发作,急的后母、管家们慌作一团。
他被打惯,也经打是一回事。
但要是能不被打,那自是更好的。
毕竟他又不是抖。
想想,叶时云不可控制地咽咽口水,点着小步走近,轻轻道:“爹……”
叶奉君顷刻睁开了眼。
他毫无情绪地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