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可以杀人的力道。
藏松头晕目眩,满眼都是粘稠的血红。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江月白却一脚踩在了他被魔息浸染流血的肩膀!将他重新踩回了地上——
“说得很好,仙家的正道确实不允许怜悯妖魔,”江月白把弦鞭弯折,一点点滑过藏松脸侧流血的伤痕,“我是正邪不辩,黑白不分,有愧正道。”
“主人。。。。。。”
听到江月白这样形容自己,穆离渊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正邪本来就是不分的,花草眼里牲畜是邪恶的,牲畜眼里人是邪恶的,但这些东西在天地自然眼里,便没有邪恶了。”江月白轻声说,“你说旁人下贱,但在我眼里你们都一样。”
江月白俯身掐住了藏松的脸。
微微用力,让他的眼睛对着自己脚边的花草。
“今日我想摘哪朵花,不是因为它美不美,而是因为我心情不错,”江月白语调缓慢,像是在教这个学生最后一堂课,“因为整片花园都是我的,每一朵也都是我的。”
藏松有些怔愣。
他听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但他感到了极其寒冷的杀气。
“包括你。你也是我的。”江月白一字一句说着,“我觉得你需要修剪了。”
江月白松开了手,藏松猛然跌落在地。
“天机令是你们天机组织的惩戒信物,玉轩是你们天机组织的人,”江月白拿出了藏松身上的天机令,转了个身扔给柳韶真,“玄衍要用天机令牌惩戒你,现在你也可以惩戒他。”
“谁胜谁负,看你们造化了。赢的人再来找我。”
。。。。。。
柳溪镇的医馆成了两个凶兽的角斗场。
取命的厮杀,是最顶级的血腥表演。
数万人争相围观。
可这场厮杀所为的人早已经离开了。
大漠的孤月与别处不同。
高悬在夜幕时显出几分苍凉,落下的月光又给荒凉大地笼罩下一层单薄的温柔。
恭迎狼王的呼喊是沙漠里独有的浪潮。
万千群狼啸月,沸腾了野性的晚风。
大漠的夜寒冷又滚烫。
这是另一种别样人间。
神殿高耸,殿前的垂纱仿佛天神垂落的衣摆,在晚风里四散飘开。
神殿穹顶是开阔的天穹,月光旋转着被聚拢成一束,照在王座。
“大漠的狼王骁勇英武,应配天山上最璀璨的明珠。”
“这位远来之客比明珠还要璀璨。”
“穹顶转动,是天神的应允。”
智者解读了神明的意愿,恭敬地躬身。
得到了狼王的一个笑容。
景驰回过头,看向江月白:“神明说,该用红宝石做一个更宽敞的双人王座。”
穆离渊扯了下嘴角:“神明说做一个软和点的,方便我主人躺着。”
周围敬神的乐声与虔诚的祷告都戛然而止在这句不正经的调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