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捂额,矛头对准了她,“你是谁家的小丫头?”
“九门狗五爷的孙女,吴染。”吴染挺起小身板,自信地自我介绍,又道:“楚爷,您为什么说我是意外之喜?”
楚爷眼无波澜,淡淡开口,“你应该知道啊。”
吴染接不上话了,她从小就感觉敏锐,从长辈,尤其是爷爷和三叔身上,感觉到一种深沉的悲观。有回和爷爷看动物世界,在看狮子猎杀一个羚羊族群,爷爷沉默着走开。
莫名的,吴染感觉他们就是那个羚羊群,是狮子永远的储备粮,想吃时,猎杀就可以了。
“九门是不是有一个隐秘强大的敌人?”吴染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问
楚爷一笑,道:“答对了。”
“是谁?”
楚爷摇头不语,只道:“如果你选择面对它,就让自己强大起来,自己去探寻这个秘密。”
吴染目光坚定,下跪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你倒机灵,”楚爷微笑,待她行礼毕,端起青花瓷茶杯喝了一口茶,颔首示意,“先跟着小花回去吧,明天我去解家。”
吴染乖巧点头,走时道:“师父再见,张爷爷再见。”
她出去关上门,听见楚爷爽朗笑道:“这徒儿真是聪明机智,甚合我意。”
吴染在心底比了个v字,笑得很开心,她的父辈叔辈见了张会长喊张叔,她喊张爷爷,一点都没错,不过,对上张日山那张年轻帅气的脸,实在很滑稽。
师父她,是很喜欢恶趣味的人呢。
吴染蹦蹦跳跳地回去,结果一转过弯,就看见了小花哥哥。解雨臣背着手,神色严肃地诘问:“你偷偷跑去找楚爷干什么了?”
“拜师了,成功了。”吴染一笑,灿若春花,眉眼是遮不住的得意。小花扶住了吴染的双肩,郑重其事道:“小七,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不是游戏。”
吴染眼睛亮晶晶的,眸中是不染世故的天真,但那清澈的眼神却仿佛洞彻世间的一切。
她点头,很轻松地答道:“我知道。”
吴染尚不知道她的敌人是怎样一个庞然大物,她的训练会怎样严苛残酷,但她像一头小狼,天生富有好奇心和进击性,为了守护家族与领土,她必须强大。
“唉,”解雨臣揉揉小丫头的柔软的头发,无奈的很,小七一向顽固的很,决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小七六岁的时候到解家马场里玩,有只枣红的小马她极喜欢,奈何小马有脾气,就是不甩她。该回家时小七都没走,一直到搞定了它,才回杭城。
“你爷爷奶奶爸妈那儿呢?”解雨臣问。
吴染一摆手,极轻松道:“有师父啊。”
小花无语,这的确最简单最省劲的办法,楚爷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第二天,师父就到了解家,给她吃了一个不知什么药,对她展开了各方面的训练,范围很是广阔,一年后,师父领她下了墓。师父坦言,“表现很糟糕,不过以这个年纪,很难得了。”
师父又教了她大概一年,就消失了,吴染被转手给了黑瞎子。直到半年后,由于一件事,永远跟着她的黑历史,二叔亲自去给北京把她提了回来,让她好好上学。吴染在二叔的监督下努力学习,日夜苦读,不仅补回了,还跳了两级。
毕竟,师父是个全才。
高考结束,师生一起吃了饭拍了照,吴染就旅游去了,每到一地就跟二叔报备,俨然是个听家长话的乖宝宝。
在凤凰古城时,吴染遇到了一伙小混混,还没动手,就被一青年人救了。救她的人叫于伏,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后来两人熟了起来,在火车上,他给吴染讲了一个故事。
他老家是山东那边的,当地有一个洞,村里人都把它叫做尸洞,进去的人,全都没出来。有年他们几个小伙伴要去洞里探险,划船划到半道,他们听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拿手电筒往水里一照,有巨大的黑影掠过,再后来,船不知被什么东西弄翻了,他感觉有虫子在咬他,后来就呛晕过去。
后来,于伏在医院里醒来,才知道他是被老船工救回来的,他的那些小伙伴,全都没出来。他出院后,他爸就直接办了转学,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于伏讲这个故事,本想是打发时间,再吓吓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谁知道吴染一笑,要跟他回老家看看那个尸洞。
看着吴染,于伏觉得他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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