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沐眯起眼睛看她。
“小姑娘,你的衣服上有血。”他说。
眼睛这么尖干什么。
不是过路的吗?赶紧滚啊!
“我、我月事来了,弄脏了衣裳,所以赶着回家换洗。”夭夭抓紧自己的篮子,鞠个躬,“抱歉了,我、我先走了。”
便说便退后。
男人说:“站住。”
夭夭抬起眼。
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穿着黑袍皂靴,袍角的金线闪亮,手里还握着鞭子。一看就是个霸道xx式的权势男人。
薛沐冷笑:“小娘子家家的,张嘴就跟一群男人说月事?我都不知道现在的乡下女娃娃都这么不知羞了。你这月事也稀奇,能沾到胸口上?”
艹尼玛!
夭夭转身就跑。
薛沐手腕一抖,鞭子甩出去,蛇一样缠住了小姑娘的腰,把她拖了回来。
夭夭被拖倒,摔了个狗啃泥。感觉事情要糟糕。
后悔了。
刚才就应该杀完人立刻大喊引村民过来,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是个捍卫贞操的烈女,说不定能博个生机。
一个操作失误,现在就说不清了。
男人们翻身下马。
薛沐拎着夭夭的后领子,把她拎起来。
夭夭现在长高了,旧衣服短了,不免露出一截肚皮。这个时代女孩子哪能随便露出肌肤,夭夭就尖叫。
薛沐松开手,又改抓她手臂,鉄钳一样。夭夭感受了一下这力气,就认命了。
亲兵们往夭夭窜出来的方向去察看,一会儿就回来了,禀告了薛沐。
他们管薛沐叫“大人”。
完蛋了,还是个当官的。
夭夭已经开始苦思冥想,怎么能说服这个当官的放过自己。
薛沐听了禀告,看了夭夭一眼,有点诧异。
拖着她去了案发现场,亲眼看到了尸体,放开了夭夭,蹲下去察看了伤口,抬头:“用什么杀的?”
夭夭心理素质很好,刚才被拎着都还记得捡起自己那个装皂荚的篮子,这会就抱着篮子怯怯地:“发簪。”
哪能说是铁钉呢。
铁钉就好像蓄意谋杀了。发簪才是突发情况下的自卫。
夭夭哭:“我来摘皂荚,他偷偷跟着我,突然把我压到在地上,还扯我衣服……”
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还娇娇怯怯的。
可现场被她收拾得看不出痕迹,连个皂荚都没落下。再想到刚才她张口就来“月事”,薛沐的嘴角抽了抽。
乡野地方,竟长出这么个小妖精。
薛沐拍拍手上的土站起来,说了句让夭夭意外的话。
“埋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