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胡轻侯万万不可弱了气势,有几万人声势浩大才能压住胡轻侯的嚣张跋扈。
一群士人一齐反对:“还记得袁本初否?”
袁韶遇到胡轻侯,胡轻侯直接无视对方的高贵血统、家族门阀和背景身份,拿小小的光禄勋属官羽林左监丞的官职压袁韶,要求对方跪下磕头。
谁敢保证众人见了胡轻侯之后,胡轻侯不会故技重施?
一群士人一齐冷冷地看刘表,你身上有皇族血脉、宗室身份的光环在,胡轻侯肯定不敢叫你跪下,必须客客气气地与你废话几句,我等可没这么高大上的光环,分分钟就被胡轻侯踩在脚下摩擦的。
刘表微笑:“有理,那刘某就不去了。”他是皇室宗亲?也就外人这么看了。
铜马朝是刘秀开国的,刘秀是三百多年前的汉景帝刘启的第六子长沙定王刘发的后代,而刘表是汉景帝刘启的第四子鲁王刘余的后代。
刘表想要与刘洪攀亲戚,那是要攀到三四百年前才有同一个祖宗了,这关系远得一塌糊涂,在刘氏内部几乎就是毫无关系的路人甲。
如此疏远的关系,胡轻侯就是打了他,刘洪会觉得是亲戚被打了?
刘表只要看看自己因为党锢之乱被迫流亡,就知道答案了。
一个士人皱眉道:“无论如何,还是要见一面的,至少要与朱隽会晤通气,一来要明确奏本内容,二来要立刻去长社救卢植,万万不可再让胡轻侯抢了功劳,必须商议个完全之策。”
……
一个时辰之后,一个士人匆匆赶到新郑城,面见朱隽。
“什么?杀了那万余俘虏?”朱隽听了那士人的要求,脸色大变。
那士人鄙夷地看着朱隽,嘲笑道:“朱中郎将难道不敢见血?杀了那万余黄巾贼子,建京观,天下哪里还有人敢造反?”
那士人大声道:“最重要的是不立京观,如何标榜我等的功劳?”
那士人的眼睛放光,建立京观其实是针对胡轻侯的诡计。
若是胡轻侯的心思不在京观之上,那么京观上就会标明某年某月某日,朱隽、刘表等人大破黄巾贼人于此,杀数万人以警惕世人等等。
碑文全文不会提胡轻侯一个字,以此为证据,可以向朝廷分说这是当地百姓所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有功劳,谁没功劳,只有群中看得最清楚。
这朝廷内的假抢功劳,真压制皇权的官司就有得打了。
而且若是碑文不变,过个几十年谁知道真假,自然会以为碑文上所写是真的,这几十年后的士人若是依然在与皇权斗争,那这京观未必不能成为助力。
若是胡轻侯看穿了士人的诡计,留在新郑监督京观的建造,那么这京观就成了拖延胡轻侯大军的妙计。
刘表此刻已经带领所有人马赶赴长社,数万新胜之军士气如虹,定然可以大破长社的贼人,卢植脱困后立刻向东救皇甫高。
如此,这一盘棋就活了,再无胡轻侯什么事了。
朱隽诡异地看着那士人,慢慢地道:“不是朱某心慈手软,而是那万余俘虏已经被胡轻侯带走。”
说带走不是很确切,事实上就是那万余俘虏已经尽数被胡轻侯索要走了,只是俘虏目前还在城外。
那士人冷冷地看着朱隽,呵斥道:“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如何令你办大事?”拂袖而去。
“噗!”那士人倒飞着进了朱隽的书房。
胡轻侯冷冷地收回脚,看着朱隽道:“老朱啊,看,我没有说错吧,就你也配称士人?”
朱隽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士人,苦笑道:“胡左中郎将,能够为朱某引荐张常侍否?”
一个小小的无官无职的士人敢大声当面呵斥朝廷右中郎将,这朱隽在士人眼中的地位已经清楚到了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