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暗吃一惊,她险些说漏了嘴,便忙收了声,下意识的去打量元清。
她心里是知道这些事儿的,可是眼前这位殿下却并不知情,还一心以为主子是万岁爷的心头肉,绝不会舍得在主子去请罪时,还跟主子怄气。
若是殿下知道了……
出云深吸了一口气,便作势又要跪下去。
元清似乎叫她说的不耐烦了,连连摆手:“我随你去一趟,别在这儿跪来跪去的。”
……
徐明惠是在长春宫正殿的西次间里见的元清。
其实元清进门的时候,算得上是面色不善的,她冷眼看着徐明惠悠然自得的品茗赏花,心里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一想徐明惠前些日子办的那些事儿,看看她眼下这样悠然闲逸的态度……
元清秀眉紧蹙:“你叫出云请我来,就是看你吃茶赏花的?这就是你的没法子走下去了?”
徐明惠略挑了一回眉,侧目看向出云,只是多看了两眼,倒是没说什么。
她虚空指了指身边儿隔着四方翘头小案几的那块儿地方:“坐下说话吧。总不至于,为着上次的事情,到了我这里,连坐都不愿意坐了吧?”
元清一眯眼,好似对她这幅满不在乎的模样极其不满,吭吭嗤嗤的喘着气,琢磨了大半天,才往那头坐了下去:“你有事就快说,后半天我要回去诵经。”
徐明惠似乎听见了玩笑,嗤地一声笑出来:“诵经?你如今若还能够诚心诵经,那今日我请你来,要说的这番话,也不必说了。”
元清心里便立时咯噔一声:“你请我过来,想做什么?”
她上下打量着徐明惠,又觉得今天的徐明惠,有哪里是不一样了的。
她知道徐明惠从前也眼高于顶,傲骨一身,可是她脸上却很少布满这样的神情——这样目空一切的,睥睨天下的,好像这天下再没什么是叫她牵绊挂心的,她接下来要做的,就只为了她自己而已。
元清不免愣住了。
当初徐明惠进宫时,自己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她都不曾露出过这样的神情来,今天怎么会……
果然,她这里还没来得及发问出声,徐明惠便点了点桌案,含笑开了口:“我要卫玉容,万劫不复。”
元清的脑子里轰的一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卫玉容吗?
徐明惠为什么会盯上卫玉容?
她虽然也不待见卫玉容,可眼下这个时候,绝不是把卫玉容动上一动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