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被洗荡,都像去地狱走一趟般,除了肉-体上的折磨,还从精神上的压迫。在杀戮、奸-淫中威逼你从内到外对他们臣服。
战士屈膝了。
百姓麻木了。
摇摇晃晃的脊梁,还能撑多久。
还会撑多久?
……
南京像一个被密不透风的铁笼,进不来,出不去。
外界的人们恐慌了,对里面的情形一无所知。
肖家一直做着战后工作,为抗日宣传、物资筹集等做出了不少贡献。儿子非要跟着姜家小姐去南京,已经多日没消息了,二老心急如焚,终于坐不住,和一群记者与其他人士前往日本驻沪领事馆质问。
来的大多是有亲友尚在南京的。
“为什么封锁消息!”
“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
日方回应让人哭笑不得。
“我们在轰炸时十分注重保护南京主要建筑物与居民。”
“城内尚有威胁分子,部分军队仍在反抗。我们十分爱护城内的平民,并为他们送上食物,提供医疗服务。”
“火是中国军队放的。”
……
肖望云发烧了。用了药,阿如和孟沅轮番照顾着他。
夜里,他忽然惊醒,他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一些……难以启齿、不敢想象的事。
“感觉怎么样了?”孟沅守在旁边,一直没合眼。
肖望云紧蹙眉心,到处摸眼镜。
孟沅拿起眼镜,双手递给他。
肖望云戴上,道了声谢。
他躺在一个小棚子里,底下铺着薄薄的褥子,再底下是厚厚的稻草,很温暖,可他伤寒,不停地哆嗦。
孟沅抱膝看着他,把他脚边的被子裹紧点,“你还在发高烧,腿上的伤感染了。”
肖望云头疼的厉害,腿也跟废掉似的,又酸又痛。他要起身继续去找姜守月,还没坐起来又跌了下去,“我睡了多久?”
“半天。”
他揉着脑袋,无比痛苦。
孟沅小心问:“出什么事了?”
“我的未婚妻不见了。”
孟沅哑然。
“已经一天一夜了!”
“你别着急,这边没有,外面还有好几个安全区。”孟沅不下意识地说了一通,“她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你告诉我,我也能帮你留意留意。”
“淡黄色的大衣,里面穿着蓝色旗袍,鞋子是……鞋子我想不起来了,跟你差不多高,皮肤很白,眼睛大大的。”
孟沅点头,“我知道了。”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