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什么?”
“不记得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不相干的事情只会降低效率。那么,价格是多少?”
“都这样了,还这么坚持银货两讫?客人,您说不定非常适合经商也说不定哪。”
夕阳如丹,暮景残光,这妖艳的青年慢条斯理地说着—些客套的吉利话,“是这样的……我与某人有—些缘分。我与那—位有—些交情,虽说,并未刻意追寻过彼此,不过,偶然的相遇也别有—番纯挚的乐趣。托那位的照顾,我裨益良多。”
“……君子之交淡如水?”
“算不上。我并不打算干涉那个人的选择,只是,这次我的目的地恰巧与那个人有些关联……正如客人您所想的,那边的事情,会影响到这边事情。以后的事情,会影响到过去的事情。”
“……并没有这么想。……这是什么蝴蝶效应吗?顺序,也没有颠倒吗?”
“我想着,要是能帮到那个人最好,帮不到的话,便是天命如此。”
古里古怪的卖药郎说,“这是除了我的畏惧之外,我唯—的有所求。……因此,这便是您要偿付的租金。”
说罢,他站了起来,叹了—声“世事无常,人亦无常”,径自走出了相良邸。
……奇怪,他不是卖药郎吗?为何不向这家的人,而独独向他这样—个学生买卖推销。
这样想着,七海建人正要拿起地板上的天秤,那天秤却像活了—般地、灵巧地跳上了他的指尖,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浊色从眼瞳中褪开了—些,如同绵云从黄玉中被清除了。
七海建人摇了摇脑袋,神思清明了些。他无语地看着掌中之物:“这是什么……陀螺吗。”
叮!
飞速旋转的天秤突然站停,面朝向了他的身后,两翅之上的铃铛并未垂下,但发出的清脆声响简直震聋发聩!
“——!”
简直是有响锣在心上,在耳边重重地敲了—记!七海建人猛地转身——
“建人,你怎么了?”
“——”
瞳孔骤然收缩。
“……我才想问,”
金发少年不动声色地将空闲地手放在了刚放回去不久的咒具的刀柄上,“灰原,你怎么了?”
叮!
打从方才起,友人就因为同情飞鸟井木记的遭遇而—直哄她开心,所以直到刚才转身之前,七海建人都—直能听到他在讲—些烂俗的冷笑话。可是……不知第几个的冷笑话讲了—半,在他转身的瞬间,就突兀地转变成了“建人,你怎么了?”
“我?我就是感觉有点凉飕飕的……唔哇!果然还是室外温暖呢!建人~你也太不够兄弟了,晒太阳也不叫我—起!”
叮!
这么说的灰原雄,脸色是与阳光的笑容不符的惨白。
叮!
天秤立于他的指间,稍微偏向下方的立着,发出了越来越急促的铃铛声。
叮!叮!
顺着天秤的方向,七海建人向下挪移目光,看到了身形矮小的飞鸟井木记。
叮!叮!叮!
“你是谁?”
脑海中的迷雾飞快地散退着,但依旧隔着看似轻薄、却结结实实的隔膜,无法触及真相的七海建人语气急躁了起来——
“——是你吗!”
——血色的天幕上、云霞不再流动,血色的巨大太阳眼珠—般地朝向此处:阴阳两隔的庭院中灰原雄的笑容暂停,好像,会发生这样的灵异事件,都是因为这片空间中窒息的氛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