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听身为丹麦人的祖父说过,在十九世纪的北欧,杀婴是十分常见的犯罪行为。犯罪动机大多是因为无法养活婴儿,婴儿先天性残疾,未婚生子等等……看来人性在残酷无情这方面,全世界大抵都是一样的吧。
“……监督说的‘不需要的孩子,会被四目神带走’……是这样啊。”
“这——”
弄懂了搭档的言下之意,如果考虑到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灰原雄惊怒地简直要砸地了,“这是私刑!是犯罪行为!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
两人义愤填膺,准备在完成任务后就去将这里的暴行公之于众。此间卖药郎来了一趟,气头上的两人自然也没有这个兴致招待他。
“等、等等我——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卖药郎离开后不久,门外传来了这样的声音,以及,若隐若无的、残秽。
“建人、我们上!”
灰原雄呼唤着同伴,顺便不忘安抚飞鸟井木记,“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
“akii走之前,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小姑娘没有抓住他的衣摆,只是用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格外大的千岁绿的眼角,就这样看着他。
看着他。
着他。
他。
“。”
飞鸟井木记小声地惊呼了一声:“啊。”
灰原雄一把捞起飞鸟井木记和咒具:“啊啊啊!可恶!管不了这么多了!”
“喂!灰原——”
“反正在搜寻到咒灵正体之前把她藏起来就对了吧!虽然鲁莽但是我也不觉得相良家比临时庇护所安全啊!而且二级咒灵以我们的实力完全可以祓除它!所以——拜托了!七海!”
“不要老是在有事相求的时候才这么叫我啊!人和人之间本来就应该适当地保持分寸与距……算了,真是拿你这种先斩后奏的人没办法了。”
两人一路追赶佐原真依,上山,进入四目神社,然后发现自己也兜兜转转出不去了。
为了破除这个鬼打墙,和神社里的少年忌子一起,他们一路解开了洗手舍没水丢木勺、楼门紧闭、书卷在狛犬嘴里等等简直就是有谁在刻意刁难他们,好将他们留下的谜题。
“书卷上记载着能让我们回去的方法吗?”
对于佐原真依的问题,忌子点了点头:“所以要拿回去让田方解读。”
“我可以看看吗?”
七海建人心念一动,在得到了允诺后接过了厚厚的书卷,翻阅了起来。
古朴发黄的书卷散发着时间的味道,其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汉字,汉字又组合在了一起,编织成了晦涩难懂的文言文。
七海建人:“。”
他连宇宙的尽头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这个呢?
难怪说要让田方解读。
“啊,这个建人肯定看不懂啦!……啊、什么,不像?不是啦,因为他偏好向财经新闻报道的那类嘛!——我来看我来看!”
特攻专此的灰原雄凑了过去。
从外表判断,七海建人更像是个埋头苦读的学霸精英,而阳光爽朗的灰原雄就是运动系帅哥,但实际上,在咒术高专的文化课上,还真就是灰原雄的成绩要来的更好一些。原因嘛……就是爱好使然。
“唔……唔呣。”
七海建人停留的一页上面有着很多的图案。这些绘图像是在描述一个仪式的流程。
“长月狩……”
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么一副插图:两个盛装打扮、画的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在戴着与忌子脸上赤红四目白布一样面罩的人们的目视下,踏入了一片彼岸花丛中。
文字没有前面的那么繁密了,但也不少。
天际边,夜幕降临,血红色的巨大太阳从东边沉下,千岁绿的巨大月亮昏从西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