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算!!
是以胡毋生对董仲舒的激进之言十分反感。同门的二人原本是由做师弟的劝解师兄,结果变成做师兄拦住师弟别瞎说话:“日子都是对比出的。仲尼若没子贡支持,也不可能弟子三千,名垂青史。”
同理,没有刘瑞的真金白银,他们拿啥名垂青史?靠做梦吗?
董仲舒是家有藏书的地主之后,不像吃过铜钱苦的胡毋生,也就是在教出几个大弟子后才逐渐宽裕,而不是像以前那样为了去养贫困学子而被迫收些纨绔子弟,甚至要为这种烂人走动关系,写信推荐。
胡毋生:为了理想,为了大义,我忍,我忍。
好在刘瑞只是反感儒家坐大,对儒家资助底层学子的行为还是比较肯定的,所以在太学府的人头补贴里,胡毋生所带领的儒家公羊派领得最多,所以对刘瑞的感官也最为复杂。
当然,感官上的复杂并不妨碍收钱的利落。
“当然,往好的地方想,由太学书院印刷的典籍也算有了传验,证明是受天下认可的当世典籍。”此时的儒家学士并不知道退休后的刘瑞会在一年内让太学书院的含金量直线下降,逼得太学的博士恳请孝仁女帝另开书院为闲着没事的上皇服务——再搞下去,被后世誉为古代《sce》的太学书院就得成为纸版晋江……而且还是无审核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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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的国王可比安息的万王之王要好哄一些。西域送去匈奴的质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按照各自的母国强度让人幻视后宫里的母贵文学。而在诸多的西域国里,楼兰的价值有且仅有挨着大汉。除此外,他的待遇并不比那能产奶的莎车龟兹强上多少,只能嘲笑更弱的小宛,且末。所以在安归亚的糖衣炮弹下,只是见过好东西但从未用过的楼兰国王盯着华服看了几息,那眼神和葛朗台看黄金的架势如出一致。
大汉的织物是细腻的,流水般地不留痕迹。可它上面穿插着些金线宝石,稍不留意就会在肌理留下浅浅的凹痕。
有点疼痛,但也没有那么难受。
安归亚未立刻开口,而是等其慢慢穿上华美的袍子才打开身后的箱子罐子。
“这是汉皇赠与您的见面礼。”他故意在这个时间进宫面圣就是因为下午的阳光会给礼物镀上金漆。
没有人能拒绝属于金钱的光泽。
尤其是像楼兰王般吃过苦的,那真是三秒沦陷——多的两秒还是幼时的经历所留下的ptsd。
“大汉不产黄金,但产和黄金等价的诸多好物。”安归亚的语气里满是诱惑,配合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礼物让人陷入到了无我的境地:“汉皇说了,只要您能同意这些,无论是楼兰的债务还是楼兰的安全,他都能一手包办。”
“他承诺让楼兰的平民安稳富足,您比莎车的大商更富。”安归亚见气氛铺垫得差不多了,于是拿出备好的文献,示意宫婢将短暂失神的楼兰王扶到桌边:“只要您签下这些,就能享受富足安宁。”
楼兰王的贪婪并未严重与郭开并列,安归亚去捉他手腕时就已将其彻底唤醒,随即用审视的眼神打量对方:“数月不见,你是彻底被汉人收买了?”
面对国君的当面嘲讽,安归亚也大大方方:“爱财之心,人皆有之。“
他瞥向已经翻乱表层的箱柜,意味深长道:“您又何尝没有动心?”
“这是背叛。”
“总不会比送人给匈奴人随意折辱要来得可耻。”
“汉人处于温暖的南部,并不适应西北的风沙。”
“匈奴人也不是西北的土生土种,还不是把西北折腾得死去活来。”
楼兰王每说一句,安归亚便怼上一句。不出五个回合便让前者骂道:“有靠山就翅膀硬了,也不怕靠山山倒,靠人人榻。”
安归亚想保持臣子得敬上风度,但还是为楼兰王的愚蠢感到无力:“国君……“
他的语气一秒幻听哄孩子的幼师:“现在控制西域之东的是匈奴吗?”
不是,是大汉。
安归亚的靠山会不会倒还未可知,但楼兰以前的靠山是倒了一半,也不知在缓过气后能不能从东部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