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那软趴趴的婴儿毛发,威逼利诱道:“可别让朕去找仲卿(卫青)抽取小字。”
卫去病:“……”无耻!卑鄙!动不动就拿他舅舅来威胁他。
“选吧!”刘瑞摆出大尾巴狼的姿态“好心”劝道:“孩子选的总好过大人选的,至少不会让人产生过度联想。”
而要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刘瑞的行径,无异于是中式恐怖照进现实。
无奈之下,卫去病从签筒里抽出一根被自己的短腿碰出一截的木签。
既论天意,那就选最能体现天意的那个。
刘瑞接过差点从中断成两截的木签,只见尾部写有“六月”。
《诗经六月》描述的是周宣王的大将尹吉甫得胜而归的场景。而被称作“中华诗祖》的尹吉甫同时也是《诗经》的第一位采风者与编纂者,同时著有《诗经·大雅·崧高》、《诗经·大雅·烝民》。
“算算日子,皇后的生产日的确是在明年六月。
脑补出的诸多巧合让刘瑞短暂地封建迷信:“要是有个字典就好了。”
毕竟现代取名不绝就翻阅字典。
提到字典……
被催生的刘瑞突然找到让儒法黄老都别盯着后宫嘴炮的绝妙方法——让其去编中国的第一部字典。
文人好名,而被盖以“第一标签”,日后成为学子必备的“大汉字典”无疑可以消耗文人……尤其是鲁儒旧道的大半精力。
“字典的事儿交给文人,拼音的事儿由信乡负责。”
想起现代的查字步骤,刘瑞又给忙着教书的赵子鸢布置任务:“通知赵大家将汉字的偏旁都整理出来,并且按比划的多少排列成册。”
赵子鸢这墨家子弟在理工科上天赋平平,但是胜在胆大心细会来事,比起做个手艺人更适合教书。刘瑞还是太子时让其编纂《切韵》以助幼儿识字,有太子作保加宫里的年幼子弟都靠此读完四书五经,所以民间也开始将赵版的《切韵》列入学生的必修典籍。起初是随宫里的风向,也就是拍太子的马匹,可是随着《切韵》的内容与标准版的典籍被传出京城,直至渔阳都有军汉一手《切韵》一手《墨子》地开始扫盲,众人才意识到刘瑞与赵子鸢究竟干了何等大事——说是颠覆现有的教育体系都不为过。
更要命的是赵子鸢是墨家人,而且还是墨家巨子的徒孙。她既编写了用于教学的《切韵》,那必然是先给墨家的典籍标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发展墨家的潜在客户……啊不!是潜在学徒。
如果只是这种的程度扩张也不会让儒家感到头皮发麻,真正可怕的是在刘瑞公开麻纸的制作流程前,墨家作为太子的合作伙伴兼墨者工坊的原始股东是诸子百家里唯一拥有“进货”渠道的。虽然这个“进货”渠道严格来说属于是偷皇家的东西,但墨者工坊是刘瑞的私产,只要刘瑞不去追究,京城里的聪明人也不会把“墨家偷纸”的私密行径搬上台面。
更别提在私用之余,墨家也没少资助关系较好的诸子百家。
先帝时就有人怀疑“墨家偷纸”的背后是太子示意,皇帝默许。
与其让一家独大到绑架朝廷,不如争取思想的火种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