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执行上有宽宥的余地,但主流的声音都是耕牛珍贵,牛不能杀。即使是像程咬金般的耕牛毁灭者也不可能把事情做的那么明显,多少是得找点借口。
宫婢们还要维持自己形象,但宫外的黔首确实一刻都忍不了。
持家的女人和下地干活的男人掰了点酥皮尝尝,然后用干净的布把突然出现的牛肉馅饼小心包好,等着晚上或明日加餐。小的儿女但凡是已下地干活的都只是把饼子吃了一半,剩下的要么交给父母,要么找个干净的叶子与藤条捆好,等着以后慢慢享用。
“刚才那道天音是甚?”少数能把馅饼吃完的老人舔舔嘴唇,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天天吃到美味的馅饼:“玩家刘瑞是给馅饼的神的名字吗?这可比以往拜的山鬼河神要有用的多。”
“是啊!也不知那玩家刘瑞的神号要如何书写。”某个过来讨水喝的地方吏舔舔嘴唇,琢磨着要找人捏个威严的神像参拜。
文帝让人试过毒后吃了口饼,被那咸香的口感征服,几乎是在忘我境界下吃完整饼,甚至想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有油有面还有肉,着实美味。”
“是啊!陛下。”同样感到意犹未尽的还有邓通:“也不知是哪位神仙偶施善意,让吾能尝上苍之味。”
“玩家刘瑞……”文帝一边喃喃自语,一面进了宣室便找自己的孙子。
正在测试系统能力的刘瑞看不到他账户的余额有所改变,知道那个嘴边有油的傅母过来查看他的手里是否藏有油饼,他才确定自己真的请大汉的所有人吃饼。
“陛下。”傅母的耳朵还没令她丧失宫里的警惕性,赶紧在脚步声后退到一旁。
文帝瞥了眼慌张的傅母,一边查看摇篮的情况,一面问道:“皇孙的手里有突然出现的馅饼吗?”
“回陛下的话,没有。”
“那就对了。”好不容易才净了手的文帝去摸刘瑞的小脸,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
他在看到襁褓上的油污后转头对邓通说道:“换个傅母。”
“诺。”邓通与随行的宫婢对视一眼,后者立刻拿下傅母,终于明白文帝刚才为何自语着“玩家刘瑞”。
不愧是神迹盖章的千古明君,确实有不同凡响之处。
弹幕:【有一说一,后世的很多皇子提到隋炀帝广除了顺应政治正确地批判他的骄奢淫逸,也是怨恨他把皇子的夺嫡通道全都堵死。】
弹幕:【让人感到好气又好笑的是二凤这个表外甥是此次历史的第一受害者。李渊问裴寂要不要让二凤当太子时,后者就是拿隋炀帝举例。】
弹幕:【有一说一,隋炀帝那演技派顶多忽悠独孤伽罗,没有打实的战功傍身,哪里可以忽悠朝臣。】
弹幕:【可有军功的也不全是表里如一的神将。】
弹幕:【二凤也是真够心大的,居然能忍裴寂拿自己和隋炀帝比。】
弹幕:【被拿去和隋炀帝比肯定是在侮辱二凤,但是让二凤站在李渊的立场上,搞不好会觉得对方忠言逆耳,毕竟为打仗而把国家打没的皇帝又不只在文人的陛下。我们肯定知道二凤有多厉害,用兵用人上无人可以出其左右,但是在当年,别说是三年拿下突厥,就是给五年、十年都会让人觉得你在吹牛。裴寂会这么说也是基于担心李世民为怼突厥而把已经经过隋末之乱的黔首给祸祸完吧!你站在粉丝的角度肯定会讨厌裴寂,但是站在黔首的角度肯定觉得裴寂说得很有道理。】
弹幕:【所以相孝仁那样对自己的能力很有13数,不冒进也不胆怯的继承人真的算是万里挑一了。】
弹幕:【是啊!五年前的我会吐槽孝仁女不类父,但是经过社会的毒打后真心觉得孝仁没错,和她亲爹一样懂得打仗需要张弛,治国也是不能指望一纸诏书就能一蹴而就。】
“打仗需要张弛,下旨不能一蹴而就……”始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大秦的黔首苦吗?
苦。
那始皇知道大秦的黔首过得苦吗?
他其实是知道的。
但和某些指望最后的哈梭可以反败为胜的赌徒一样,秦皇也是想着黔首那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忍一会儿也不是问题,自己得在儿子上来把一切都安置好。可他忘了黔首的忍耐力不是由身份不等的皇帝、官吏、乃至当地的富商决定,而是由黔首他们自己决定。
压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切输光。
从修渠到灭六国再到建长城与阿房之宫……
没准等六国的余孽动刀前,咸阳的黔首就已经把秦国推翻。
“周朝灭亡时仅一西周公听周赧王诉苦……”
始皇不免苦笑道:“也不知大秦灭亡时有多少人还在挽救摇摇欲坠的江山。”
【老实说,我觉得秦朝灭亡是必然的结果。就像我们常说只有老一辈的都退完后社会才有一点变化,秦国也是如此。虽说始皇学周公想用新的制度来替代原有的落后制度,但周公时仍有三监之乱,而始皇去后即使是让扶苏继位,六国的余孽也不可能停止他们伐秦复国的梦想,而秦国那时是否留有压制的余力就很难说了。】
蒙毅是坚定的扶苏党,听到这话不免皱起浓密的眉毛:“秦剑尚利,秦军尚武,怎么可能压制不了被灭国的软弱之辈。”
与之相比,其兄倒是沉稳可靠的多,也比弟弟看得更远:“那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