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耀舟揉着心口,面色痛苦。
方兰茹端来一杯温水,细声细气劝说道:“耀舟,你本身就心脏不好,气坏了身体怎么办,先回去喝药吧。”
“爸,我来扶您吧。”薄初说完,回过头,眼神挑衅地冲她一笑。
问出口之际,薄幸月就明白,自己是被薄初的小伎俩给骗了。
目的只是为了挑拨她跟薄耀舟之间的父女关系。
从这一刻开始,她不过是个外人。
童年时,薄耀舟会为了一块糖哄她,现在不会了。
他们才更像是幸福快乐的三口之家。
她睡得不是很沉,意识在清明与模糊间反复横跳。
季云淮替她掖好被角,看着她痛苦的神色,心里蓦然一软。
他隔着被子,很轻跟她抱了下。
薄幸月慢慢从梦境里抽身。
在往前走的时刻,她感知到了温热的触感,好似拥抱到了自己的太阳。
季云淮安抚性地僵在原地,任由她这么抱了会儿。
直到确认人真的进入梦乡,他才穿好外套关上房门。
出去时,猎猎冷风终于将情绪吹得冷静下来。
季云淮拿出一根烟,凑到橙色的火光前,吐出的青烟缭绕,荡漾在夜色中。
他慢条斯理地平复着心境。
只能依靠烟草来麻痹今晚的燥热。
火锅店楼下,盛启洲跟大川早就喝得不省人事。
接人的小战士打了个报告:“季队。”
季云淮没客气,直接一人踹过去一脚:“醒醒。”
盛启洲当即举起手,忍着想吐的冲动,口齿不清地说:“季队,我错了,我给你认错……”
大川毫不留情地揭穿说:“你刚不是这么说的,还说想快点认嫂子。”
两个醉鬼真是没眼看,季云淮直接让人给打包回了军营。
一觉睡到了翌日的清晨。
薄幸月头痛欲裂,起身才发现床头柜有一杯已经冷掉的水。
梦境还残留在昨晚。
做的是什么梦来着……
她好像抱住了一轮太阳。
脱掉的外衣被整整齐齐叠在床头,像四四方方的豆腐块。
这个手法,一看就是军营出身的。
薄幸月扶着额头坐起来,冰凉的水顺着喉管滑下。
眼前的场景跟快速闪过的镜片影片一样,一帧一帧地往前回溯。
男人黑睫压下,下颚线利落,骨骼利落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