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父茫然的将人带进来,在堂上和陈母面面相觑,“景之,你今日闹出这等阵仗是作何?”
许景之恭敬的说:“景之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的,此生非枝儿不娶。”
陈父正要以两人已经结干亲拒绝此事,却又听许景之道:“昨日之事,我与枝儿未行礼,未入筵,算不得数。”
陈父还想说什么,被陈母拉住了衣角。
陈母道:“男婚女嫁在我们陈家一向是儿女自己做主,这件事若是枝儿点头,我们便也同意。”
许景之恭敬行礼:“多谢夫子,多谢师母。”
陈父板着脸道:“但是今日你先把东西搬回去,事还没定下来,我们可不能收。”
许景之道:“自然。”
枝枝正在睡着,就听到陈瑾叽叽哇哇的叫嚷道:“阿姐,景之哥哥来求亲了。”
枝枝刹那间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又听陈瑾道:“昨晚我就是说了一句,你在睡梦中曾经唤错了他的名字,景之哥就变了个人一样。但是当我赶过来,你院里的丫头却说你已经睡下了。阿姐,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枝枝的手在被褥里将床单扭成了麻花,尽量保持语气平和,“爹爹和娘亲可答应了?”
陈瑾道:“自然没有。他们说,要你同意他们才会首肯。”
枝枝“嗯”了一声。
陈瑾还想说什么,却看到院子进来了另一个人。他给了那人一个眼色,就默默地退下了。
枝枝又问道:“他求亲时都说了什么?”
窗外传来了另一个清朗的男声:“自然说的是,傅景之此生非陈南枝不娶。”
枝枝的眼眶一瞬间红了,她赌气一样的钻进被窝里,声音嗡嗡的,“谁要嫁给你这个混蛋啊,一口一个妹妹,还要和我认干亲,还给我送来了陪嫁,你干脆将我送上花轿算了。”
男人听着这一声声控诉,从窗户翻进来,又关上了窗,一个一个的解释:“我去边疆前,你还没有记起从前的事,对我来说,那便不是我的夫人,只当做妹妹看的。难道你想我娶了别的女人?”
枝枝从被窝里露出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红眼哑声:“你敢。”
“不敢。”男人将棉被连着小人儿一起抱入怀中,在她的眉心落下一个呼吸沉重的吻:“夫人,我好想你。日夜都在想,梦里也是。”
不管多少年,枝枝听到这个男人说这种话都会悄悄红了脸。殊不知这种娇羞的模样落在男人眼中,正是无限风情。
“如今,美梦终于成真了。”许景之一字一句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耳朵根正是枝枝的软肋,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上面,就像羽毛在上面轻轻抚动,让她忍不住轻呼:“好痒,傅景之你别闹。”
“明明已经记起来了,为什么不告知我。”男人声声质问。
枝枝想从被窝里钻出来,奈何男人抱得太用力了,只能瞪着一双杏眼,灼灼看着男人,小声的哼了一声,“明明是你要让我做妹妹的。”
许景之梗住,垂下眼睑,声音低沉起来,“我以为你不是你。”
枝枝道:“我也以为许景之只是和你长得一样,明明是个身子瘦弱的人,怎么就变成了一个魁梧的大将军,还黑了,粗鲁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甚至有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一世是不是我的一场梦,明明是梦,但是为什么又这么真实。”
许景之将她从被窝里抽出来,又拢入自己的怀里,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现在还是梦吗?。”
枝枝用力的掐了一把,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指印,在他英俊的脸上格外显眼,也分外清晰。
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许景之也忍不住调侃,“夫人的胆子如今是愈发的大了。”
虽说上辈子是个绵软娇怯的性子,但是这一世的枝枝从小被惯得有几分小脾气的。所以在打开那个箱子以后,枝枝先是震惊,如果不是傅景之,不可能知道那么多曾经他们的点点滴滴。但是意识到他就是本人以后,她又开始赌气。
如今拨云见日,两个人正浓情蜜意的抱在一起,情不自禁之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阿姐,矢宴哥来了。”
这一声让傅景之的身子僵硬起来。差点都忘了,外面还有一个小家伙在对自己的女人虎视眈眈呢。
许景之起身,枝枝就穿了寝衣,男人从被褥里出去冷气进来,枝枝赶紧裹好自己的小棉被。
陈瑾在门口看到脸上挂彩且面色不善的景之哥,一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
他冲进屋子,惊慌的问:“阿姐,你没事吧。”
在他的认知力,能让景之哥这个大将军挂彩,自己的阿姐肯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