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嘉道:“既然不能结为亲家,我和你父亲商量了,想认个干亲。选个好日子,摆上宴席,这样以后也没人敢嚼舌根,随意低看了枝儿。”
许景之也应下来:“听母亲的。”
这件事传到了陈府,陈父陈母自然也是喜闻乐见。
两家交好多年,虽说因为许景之这小子不愿意娶自己的闺女生气过。但是两个孩子看起来都没有那种心思,也是他们白操心。如今结为干亲,既可以化解外面对自己女儿名声的传言,还可以让两家关系重修于好,自然是两全其美之事,何乐而不为。
枝枝在房中刚梳洗好,就听到陈瑾在屋外道:“阿姐,你快些啊,今日可正是滑冰的好天气,我们早些过去,也好多玩些时候。”
因着要去梅园滑冰,枝枝今日便没有穿那么厚重,一席大红的锦衣,腰间坠了一块白玉,长发用飘带束起,与平日里素静的样子大径不同,但是更加明艳动人了。
待她出门,陈瑾忍不住咂舌:“阿姐,你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贵女要去冬猎呢。”
“这本就是打猎的装扮啊,滑雪打猎,不都是出去玩。”
陈瑾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会骑马打猎呢。”
枝枝轻笑,这些她还真会,从前每到冬日她和傅景之都会去春猎冬猎什么的,玩了那么多次,骑马和射箭,不说精通,她也是熟能生巧的。只是许多年没试过了,不知道还会多少。
到达梅园的时候,却不知梅园还有一个人,陈瑾见到人就道:“让矢宴哥久等了,都怪我阿姐赖床。”
这句话让枝枝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接话。
矢宴却主动上前问候:“师妹今日与往日格外不同。”
枝枝干笑:“出来滑冰游玩,自然要轻装。”
不远处的凉亭,暮云看着这一幕道:“公子,那便是矢宴,在与南枝小姐相看之人。”
想看便是两边父母已经默许了,就差孩子相处一段时间,若是觉得合适便可以定亲了。
隔得远听不清声音,但是同一处梅园,还记得许多年前,他也曾见过似曾相识的一幕。
那时候他已经放了他的小夫人回家,心中却又十分后悔。正在这时,从知府口中听说了他的小夫人正在和别的男人相看都快要订了婚约了。
这样的重叠错乱,让许景之一时之间有几分心烦意乱。明明都已经能分得清妹妹和夫人了,为什么隔着梅林,却又开始迷乱。
鬼使神差的,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湖边。
而红衣女子正穿着冰鞋,在冰上飘然若仙。
傅景之紧盯着那抹身影许久,将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细碎的声音,一回头,正看到湖心的冰碎裂开,红衣女子坠落冰窟,而他本能的冲了过去。
突然被冰冷的湖水淹没,枝枝在视线模糊之际看到那人奔她而来。她伸手过去,想唤“傅景之”,但是一开口却喝到了许多冷水,呛的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再次醒过来,她未睁眼便焦灼的叫道“傅景之”。
陈母见到女儿醒过来,欢喜道:“枝儿,枝儿,你感觉怎么样啊,都急死娘亲了。”
“傅景之!”枝枝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陈母这才听清女儿口中所说之话,疑惑的问:“枝儿你在胡说什么,你的景之哥哥明明姓许,你怎么叫他傅景之。”
陈瑾也吓了一跳,“阿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傅可是国姓,这句话可把人吓得不轻。
枝枝回过神来,额头尽是细密的汗珠,她解释道:“母亲和阿弟听错了吧,我明明说的是坏景之。”
“又与他吵架了?是不是还因为他前些年不告而别去参军在生气。”陈母看着女儿复杂的表情,笑着说:“过两日你们就算是真的兄妹了,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枝枝明明没有看错,她落水后确实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身穿白衣,虽没有看清容貌,但是周身气质就是自己所想之人。又思及自许景之回来后,他们都没有正式见过,枝枝突然又不确定自己的认知是不是出了错。
陈母见女儿已经醒过来,心里也放心了不过,将药碗递过来,“先把药喝了,好好休息休息,至于你心里的事,慢慢想就明白了。”
枝枝接过药碗,点头道:“多谢娘亲,娘亲和阿弟也照顾女儿多时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枝枝也不知道一觉睡了多久,醒过来以后慢慢悠悠的打开窗户,正看到一个白衣白影。
白衣人听到声音回过神来,是矢宴。
“师妹可醒了?”以前不曾觉得,现在这么看,他这周身气度还真与看书时的傅景之有几分相似。
但是枝枝确信,那日她在水中看到的绝对不是矢宴。
“矢宴师兄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