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到了用膳的时候,银杏去竹屋叫人,却发现竹屋黑漆漆一片,叫了几声也没听到回应。
银杏回去道:“小姐,竹屋里没人,是不是他们已经走了。”
竹屋并没有厨房,就算有,两个大男人恐怕一天就能将小厨房连带着竹屋一起烧成灰了。所以平日里,傅景之和春至都是跟着这院吃饭的。
枝枝可不相信,这男人会突然不告而别。
她问道:“可曾发现什么字条?”
银杏摇头:“奴婢在屋外寻了,并没有看到。屋子里也点了烛火看了个遍,都没有瞧见。”
“那我们便先吃吧,剩下的放在锅里温着,他们应当是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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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城里的一所宅院。
冬至跪在地上一脸严肃的禀报道:“主子,自从您将自己确实不在京城中的消息散开,礼部尚书就开始蠢蠢欲动,试图煽动朝堂上的纷争。江先生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礼部尚书本身就是禹王旧部,但是刚即位的时候,朝堂动荡,没动他。如今才过了两年,这只老狐狸便沉不住气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傅景之转动着茶盏缓慢地开口:“禹王已死,他们识相的,就不会如此折腾。”
按道理,就算是新旧朝廷势力更迭,其他皇子都已经死透了,如今就剩傅景之一个皇室血脉。他们怎么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
就算是要造反,也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傅景之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变得犀利:“去查一下晟献帝死前都接触过什么人,所有小太监小宫女都不要放过。尤其是与礼部尚书的人接触过的小宫女小太监。”
冬至接了命令,即刻去用密语写了信,飞鸽传书去了京城。
没多久,又有一个小厮装扮的人上前道:“圣上,礼部尚书果然与边境敌军有所勾结,但是具体交易暂时未探查清楚。”
边疆情形复杂,尤其是有内臣与之勾结,更是危险重重。若是要派人过去,必须是信任的、且军事能力卓绝的人,才能只身而去,还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这样的人选在傅景之的心底只有一个,只是不知道那人愿不愿意。
在书房里又见了几批人,等忙完,天色都已经黑透了。
春至问道:“主子,今晚还回去吗?”
傅景之揉了揉太阳穴,抬眼道:“自然是回去的。”
枝枝侧卧在床边,乌云流瀑般的三千青丝柔顺在肩头,在橘色温暖的烛光下,就像画里面走出来的美人。
两只小奶猫被放在不远处的篮子里,一黑一白已经抱成了团,小太极一样,毛茸茸的两颗小脑袋顶在一起。
又看来了一会儿,枝枝抬起手臂轻揉略微发酸的眼睛,穿着白色的寝衣站了起来,踢踏着鞋子下去熄灭烛火。
刚熄灭一盏,就听到窗户吱呀一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后,猛地抱住她。
惊吓之下,她的胸脯高高起伏两下,呼吸了两下才缓缓道:“小厨房有剩饭,饿了你派春至热着吃一下。”
傅景之低下身子,呼吸清浅的落在她的耳垂上,麻麻的,痒痒的。
不多时,她便禁受不住想要推开他。
这时却听傅景之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怎么得知他叫春至的?”
枝枝的身子猛地绷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浣九6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