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亲自去抓奸还是第一次。等到成献帝去了的时候,只见六殿下衣衫不整,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苍白的肌肤。而兵部尚书家的小姐正伏在床头嘤嘤哭泣。
成献帝到场,一口就踢在了傅景之身上,将他踢的在地上翻滚两圈,又“噗”得一声吐出两口血来:“混账东西,是不是以为朕如今对你太好了,便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傅景之低着头,看着那滩血迹,低声道:“儿臣知错。”
成献帝看了一眼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尚书家的小姐,问道:“此事可还有他人知晓?”
一个大太监上前道:“启禀皇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这儿了。”
成献帝眼底一丝狠厉划过:“解决掉吧。将张小姐送到温嘉贵妃宫里,就说宫宴后散步时,遇到了温嘉贵妃,两个人一见如故,便留下侍奉几日。”
闹剧散去,禹王才从殿后出来,厉声问道:“为什么是张尚书的女儿?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一个人跪地道:“属下属下明明安排的是秦侍郎的庶女啊,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张尚书的女儿。”
他鬓边的头发有些凌乱,刚迈出步子,腰间玉珏上的珠坠突然散开,翠玉珠子落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随身的玉珏散落,虽说玉没碎,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兆头。这玉珏是当初他封王时成献帝赏赐的,若是被发现缺失损坏,就是大罪了。
禹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将上面九颗翠玉都捡起来,找个上好的玉匠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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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之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石灯幢灯光红彤彤的,照的整个院子里都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
到了院里就能听到里面有银铃一样的小声传出来。
刚又猜对一个灯谜,清欢拍手笑的开心着呢,余光正好看到了站在窗户口的傅景之。她倏然跪下:“殿下,您回来了。”
听雪也跪了下去,道:“殿下,是奴婢逾距了,不该拉着姑娘胡闹。”
众所周知,殿下最喜静,不允许别人在院里喧哗,平常奴婢们无事都不入院中,如今她们竟然在殿下的内室猜灯谜胡闹,还被殿下亲眼看到。
谁能想到应该在参加宫宴的男人会出现在这儿。
枝枝愣了一瞬间,在男人阴沉的脸色中,小跑回了屋子,拿出了一个湖蓝色的香囊,上面绣了一顿惨不忍睹的梅花。
她似乎也是察觉到了羞愧,低着头,声音小小的:“殿下我绣好了。”
男人看着香囊,淡淡的嗯了一声,“给我戴上吧。”
“什么?”枝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又听男人道:“愣着做什么?”
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竟然真的要带这个其貌不扬的香囊。
佩戴好以后,傅景之低头看了一眼腰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开口对枝枝说:“不是想出去玩,重新置换一身衣物吧。”
枝枝惊喜的抬头,想确认一遍这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又怕他中途返回,便立刻回屋去换衣物了。
看了一眼地下跪下的两个,又想起方才那银铃一样的笑声里,也有内室那个人的。傅景之道:“你们的主子都进去换衣服了,你们不去服侍?”
知道这是不怪罪她们的意思了。
听雪、清欢齐声道:“多谢殿下,奴婢这就去服侍主子。”
到了屋子里,两个人又跪地,听雪道:“多谢主子方才救命之恩。”若不是枝枝及时化开了殿下的怒气,怕是她们就没有以后了。所以这声主子,不仅是殿下让她们叫的,也是她们心甘情愿叫的。
“快起来吧,我还要快点换衣服呢,你们这样跪着,是想再一起受罚嘛。”
枝枝倒觉得这没什么。当时的情况,就算她跪地说是她非要带着两个丫头胡闹,最多也不过是三个人一起受罚,承受傅景之的怒气。
她如此那般转移了怒火,对每个人都好。
枝枝随手拉了一件衣物,听雪擦了眼角的泪,起身道:“主子,您穿这一件更好,今日是元宵节,红色的喜庆。”
听雪拿的是一件石榴红的小袄,下面是浅妃色的襦裙,看起来是很喜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两个丫头伺候着穿了上去。
枝枝的肤色本就白皙,皮肤也柔嫩光滑,不施粉黛就很漂亮。听雪却拿了胭脂过来道:“奴婢给主子点一个梅花花佃吧,正配主子的妆容。”
待她出去,已经是两刻钟以后了,枝枝提着裙摆,乖觉的站到了男人的身边,生怕他因为等待这么久而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