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山晓长剑一探,没有试出任何煞气,就是平平整整一块地:“无事。”
谭山雨欲言又止,半晌之后,自己挪了个地方坐,结果这回脚下的动静越发大了,看着身旁在闭目调息的兄长,在不知道还该不该说,就这么三犹豫二犹豫,外头已经传来惊呼:“小心!”
谭山晓猛地睁开眼睛。
谭山雨扯出哭腔:“我就说有东西在动嘛!”
是一大群僵直的枯尸,在摇摇晃晃争恐后地往外爬,大明宗弟子布下金红天丝,组成本门降妖惯用的洛神阵法,平日对付鬼东西时绰绰有余,但这回却有些吃力。谭山雨拎着剑,看着被打碎后还能重接在一起的枯尸,被吓得魂飞了,只闭起眼睛一阵虚砍,枯尸一具没砍中,倒是险些将自己甩飞。
爬出来的枯尸越来越多,而且有些被打成两截的,还能别站起来再四处游『荡』。大明宗的弟子不得不后御剑而起,枯尸们『摸』了一阵,见无法再啃着鲜肉,倒不纠结,转身就朝四面八方走去。
这周围可是村落城镇,一旦将这群玩放出去屠戮百姓,大明宗颜面无存不说,连初入宗门时的那番豪言壮语对不住!是众人纷纷深呼一口气,再度凝神布阵,谭山晓叫过两名心腹,命们火速前往春潭城求援。
心腹领命离去,谭山晓一抖剑尖,再度飞身而下,将帐篷周围的枯尸清理干净。谭山雨有心出去帮忙,但又深知自己这点本事,十有只能添麻烦,只有躲在门口叫:“哥,你小心左后方!”
谭山晓灵巧一躲。
“右后方!”
谭山晓再躲。
就这,兄弟二人算配合无间,很快就打退了又一批枯尸。谭山雨嗓子干得冒烟,刚喝口水润润,回头却恰好一个浑身烂糟糟的人来了个对视,顿时捏着脖子尖叫出声:“啊!”
谭山晓大惊!扫出一道锋芒救弟弟,却已迟了一步,枯尸的爪子直直『插』向面前少年的双眼,却并没有可口的烫『液』流出,相反,它自己倒是烫得很,着火了。
“轰隆”一声,万丈红莲冲天而起,瞬间吞没日光。金红『色』的火浪向前奔涌,所经之处,所有枯尸化为焦脆枯骨,风一吹就碎成粉。
大明宗这回出来的弟子年纪小,哪里见过这阵仗,自是齐刷刷惊了一排。可当们看清烈焰的主人不过是个少年时,就在震惊之外又多出几羞愧,是一的年纪,怎么人家就……
已经习惯了做“别人家孩子”的谢小公子,吊儿郎当,潇洒不羁,吹了吹掌心青烟。
风缱雪负手站在半空,直到看着最后一具枯尸被火舌吞噬,这才凌空攥下一场雪,呼啸着覆灭还在噼里啪啦烧的余烬。
是大明宗的弟子们就更加……
这什么人啊。
总之说不出话。
谭山晓大喜过望,一个“琼”字到了嘴边又及时起咽回,急匆匆走过来,双手抱拳,了个白鹤城客栈一模一的、猛烈而又激动的揖:“渔阳城大明宗弟子谭山晓,见过风公子!”
谢刃站在自家心肝身后,好事地打量人家谭公子,心这人还挺软和,脑袋要磕上地了,要不要这么折叠。
“不必多礼。”风缱雪道,“你受伤了。”
“不碍事,小伤。”谭山晓赶忙摆手,“我们自己带了『药』。”
“那位在探头探脑的,就是你的弟弟吧。”风缱雪看向帐篷。
谭山晓一听,立刻将谭山雨叫了过来,还不等风缱雪主动开口呢,就已经慷慨地送出手:“风公子若是有话问阿雨,请尽管将带走!”
弟弟五雷轰顶:“哥?”
不是说好咱们大明宗是有地位的体面人吗,怎么风氏才刚来,你就已经这般迫不及待了?
谭山晓瞪过去一眼,你知道什么,琼玉上仙亲自上门,莫说只是问话了,就算是让你女装献舞,你必须现在就去描眉画目。
谭山雨自然不去,哪怕方才那场大火救了自己,不去,是退后两步道:“我那天只是匆忙一瞥,好像见到有煞气,就随口同身边的人说了,可们却没看见啊,所以一定是我看错了。”
风缱雪摇头:“未必。”
谭山雨问:“哪里未必?”
谭山晓又踢了弟弟一脚,这是同上仙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谭山雨觉得哥可能是吃错了狗腿『药』。
风缱雪道:“方才大明宗弟子在迎战枯尸时,一直是你在提醒谭公子,我们站在远处看了一阵,每回在枯尸冒头之前,你就能准确判断出它们的具体方位,这是旁人学不去的天赋。所以那日在鸾羽殿附近,其余人没看到煞气,偏偏由你看到了,是完有可能发生的。”
谭山晓一听,恍然大悟:“对,对,方才在这群枯尸冒出来之前,阿雨就说地下有东西在动,我却没有觉察,原来我这弟弟竟还有
不如大家都把衣服领子塞进去……
此等好本事!阿雨,你快再仔细回忆回忆,鸾羽殿上空的煞气究竟真不真切?”
谭山雨被紧紧掐着手腕,动动不得,不懂哥哥究竟在亢奋什么。风缱雪见依旧不愿开口,又提醒了一句:“这群枯尸之所以倾巢出动,极有可能就是受那股煞气催动,若不及早斩草除根,将来或许出现更多异状,而我阿刃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