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只能一边流泪一边摇头。
她看上去气色要比之前好很多,虽然依然有伤口肿的老高、淤青也并没有全部消散,但总归眼睛里有光亮了。
本来她想把陈意阑送回学校再马不停蹄地去跟马利洋离婚,然而陈意阑摇摇头,坚持要她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杨玉去离婚,而陈意阑没回学校,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确认她跟马利洋见面的时候还安全。
马利洋果然是害怕极了,一路上都不靠近杨玉,最后他沉着脸从民政局出来,手里拿了个本子。
陈意阑在原地站好了,终于不再盯着他望。
杨玉脸上带了些许如释重负的神色。
她的脸用口罩遮住了,然而半边头发被剪坏了,还有点被揪掉,她显然也有些在意,将另外半边的头发努力往那边扎,勉勉强强遮住了一些。
陈意阑目送着她返回医院,步子却没有往学校的方向走,反而是去了一家最近的理发店。
二十分钟后。
他再次出来的时候,将冲锋衣帽子带上了。
即将走到校门口。
脚下的路面潮湿,一片片浅浅的水洼被风吹晃,揉碎了一地人影。
陈意阑的裤子总是稍微短一点,挡不住脚踝,一截细白的皮肤露在外面,有些意外瑟缩的凉意。
他垂下眸看路,却忽然看见一双球鞋挡在自己身前。
还有一只手勾上了自己的帽檐。
陈意阑握住了那只手腕,蓦然抬头。
一张意料之中的俊脸带着些许的笑意。
“陈意阑,你怎么才回来,”迟鹤姿态散漫,眼眸弯弯,语气有点色厉内荏的凶,“我还以为你丢了呢。”
红黑挑染的少年今天换了一个造型,发丝在风中微微扬起。
偏过头的时候,陈意阑看到了他两侧的头发都被打薄了,而且左侧,有两道极其显眼的杠。
陈意阑难得怔了一瞬。
就这么失神的一瞬间,他钳制住迟鹤的手松了,帽子被掀开。
黑发黑眸的少年站的笔直,从来都中规中矩、留着毫无造型发型的人,竟然也在左侧剃了两道。
“我操。”
迟鹤忽然松手,猛地后退了两步,有些怔愣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脸迅速涨红了。
他感觉很莫名其妙,自己的心在砰砰砰地跳,明明自己也剃了一样的头,可是陈意阑站在他的面前,他就觉得,整个人的心都在痒痒。
“陈意阑,你……”
陈意阑的指尖还停留着男生身上滚烫炙热的触感,他空握了一下:“嗯?”
“你还敢嗯?!”
迟鹤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
“好啊陈意阑。”
迟鹤恶狠狠地开口:“剃这种丑头,居然敢比我帅……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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