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阑顿了顿,没太懂为什么迟鹤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就会脸红成这个样子,从脖颈一路红到耳朵尖。
明明放的还是狠话,却有点腻腻乎乎的意思,那只撩走自己帽子的手不撤走,甚至还想往头发上摸。
陈意阑扫了他一眼,平静地反问:“想打架了?”
“……”迟鹤的喉结滚了滚,“谁说要跟你打架了?!”
一只手截住了迟鹤不安分的爪子,陈意阑的眸里明晃晃地写满了:这还不是要打架?
迟鹤感觉自己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好不容易才降低下去的温度再度飙升,他咬牙切齿道:“才不是!”
他仰着头没将目光落在陈意阑身上,自言自语一般:“你难道不觉得这样特别有感觉么?就是那种特别……”
陈意阑不觉得。
他扫了一眼在原地说话的迟鹤,松开手,自顾自地往学校的方向走,留下迟鹤傻乎乎地待在原地。
“……感觉我们是超级好的兄弟——”
迟鹤回过神,面前已经没人了。
他猛地转头:“你妈,陈意阑!”
迟鹤一边追一边气。都要乐了。
操。
他刚想伸手碰一下陈意阑的头发,因为他感觉两个人脑袋上发型一样,简直太默契。
这发型太特么有意义了,他都想好了以后自己结婚都要用这个发型……
陈意阑居然问他要不要打架?!
陈意阑这个傻逼大直男,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不是你兄弟?你在群里夸我的时候不是能正常说话吗?”迟鹤不依不饶地追问,“怎么一到我面前就不理我了?”
“我看以后谁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一张嘴能把人呛死,那小姑娘被你气吐血,你就等着哄吧……”
“……”
他们正在爬楼梯,即将走到十六班那一层。
陈意阑的脚步顿住,不知是不是被迟鹤烦久了,他竟然随口来了一句:
“活不到谈恋爱那个时候,别说了。”
“……什么?”
迟鹤本来在陈意阑身后的,听到他这句话猛地向上跨了几步,将陈意阑拦住了:“你不是吧你?”
陈意阑猛地一顿,一股微微凉的感觉从脚踝往上攀升,像是要将他拽住。
这种感觉一闪而过。
又像是听见某部分的自己在呼唤。
骤然被拉到了迟鹤的眼前。
“我昨天去看了,格里高尔。虽然我没看懂这男的为什么会变成大甲虫,我也不懂为什么他最后就那么死了,但是我搜了,这叫什么,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异化生活……你又不可能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