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陈意阑好像完全没有懂迟鹤的意思,拒绝得非常直白,声音淡淡的:“我走回去就行了。”
“……”
迟鹤顿了一下,强调道:“现在都这个点了,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这个地方的,你一个人走到什么才能回去?”
“我……”陈意阑张开口。
迟鹤急促地打断他:“反正就是不行。你不是还夸我厉害吗,我让你见识一下我的车技。”
“别磨磨蹭蹭的,”迟鹤偏过头,眨了眨眼,声音小了一些,“上车就行了,我骑得又不快。”
陈意阑慢慢地伸手,将自己的口罩给勾了起来。
身上迟鹤的衣服不是他的风格,然而这种痞气浪荡的调调跟他本身高冷淡漠的气质融合,偏生出一种不问世事的小少爷模样来。
他定定地望了迟鹤两眼,看得迟鹤蹙起眉、粗暴地揉了一下自己红透了的耳根,没好气地催促他:“行不行,快点的。”
“我是想问,”陈意阑淡淡地开口,“你有驾照吧?”
迟鹤险些被呛到。
回过神来,他痞气的脸上多了一抹生动的颜色,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怎么问的那么巧。没驾照,前两天刚吊销的。”
“我是无证驾驶。”
“……”
陈意阑扭头看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往前走,准备找迟鹤之前停在角落里的车。
人要离开了,迟鹤连忙跟上,跨了几步上前,从后面戳了一下陈意阑的肩膀,目光在他洁白且线条优美的后颈上停留片刻。
他又没忍住,鬼使神差似的开口:
“刚刚忘了说了……你穿这个很好看。”
比那帮葫芦娃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
说完,迟鹤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
操。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神经病。
真就你妈奇了怪了,他感觉就自己眼睛跟着了魔似的,嘴也不受控制,老是在哔哔一点莫名其妙听起来像调戏的话。
关键是,他跟陈意阑还没有和好呢——不,他们都没好过,一开始就是仇人。
哪里有对仇人这么“调戏”的?!
陈意阑在摩托车前停下,望了一眼后悔的迟鹤,淡声开口:“我洗完了还你。”
“……”
迟鹤:“我不是在跟你要衣服!”
红黑挑染的少年表情有点懊丧,他的眼睛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是盛着一湾弯弯的月,亮晶晶的,高挺的鼻梁下唇瓣微抿。
眉头微微蹙着,声音有点憋闷:“我是说你穿好看,让你穿着。”
本来他就是为了让陈意阑穿他的、穿这种衣服,才跟个傻逼一样喊人把衣柜拉出来,让大家随便挑随便穿。
陈意阑选了最朴素的一件也就罢了。
现在还要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