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不能过来,你们这样是违法的,是犯罪,你们不能打我!”
马利洋的尾音都在发着颤,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身体紧紧地贴着墙壁,贴满了小广告的墙壁哗啦啦地落灰,铺天盖地地浇了他满身。
“这墙的质量这么烂啊,”吕一开口,“那等一下揍的时候不会砸出一个坑出来吧?”
“不知道,”宋二动了动身子,在陈意阑和迟鹤的身后,“反正我当年在泰国打拳的时候,经常要为了这种墙赔钱。”
迟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刘三则更没忍住笑了,添了一句:“我一般不为了墙赔钱,我在缅甸那边,只要我赢了,我就是老大。”
“……”
一个人比一个扯。
然而迟鹤准备的硬件实在是太充分,纯黑闪亮的皮衣外套衬得本就虎背熊腰的少年人更加骇人;更何况他们还只露出一双眼睛,阴恻恻地说着自己当年在泰国缅甸越南老挝打黑拳的故事。
他们每一个人扯一句,马利洋的脸色就白一分,怂得离谱,手指深深地扣进了地面似的,吓得手足无措。
直到故事的场景转换到了金三角,葫芦娃一人大战十条鳄鱼——迟鹤有点听不下去了。
有点担心威胁马利洋的效果下降,于是他沉着脸,一把就扯住了马利洋的衣领。
马利洋刚刚一直都处在被恐吓的状态之中,原本心就高高地吊起来,好似凌迟一般等待着处罚;如今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双唇苍白,全是灰尘的两只手紧紧地扒着迟鹤的手。
然而迟鹤是练家子,真正知道拳场有多么残酷的人,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使了一个巧劲,一把就将马利洋给掼摔到了墙上,发出了“轰”的一声巨响!
“我呢,我就是个学生,”迟鹤的声音里含了些笑意,语调懒洋洋的,“最擅长闹事和打人。”
马利洋的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下一秒就看到一张倒过来的俊脸。
——带着笑容的红发恶魔。
刚刚还叫嚣着在东南亚打拳的众人都沉默了,他们也低下头望过来,好像正从侧面佐证了说的话都是真的。
恐吓已经到位了,马利洋的双腿软掉再不想逃跑,恐怕要是再迟几秒,他都会尿出来。
陈意阑一直都面无表情地听了全程。
直到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他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袖子给卷了起来,一只脚已经踩进了马利洋的两腿之间,给人一种下一秒这家伙就会断子绝孙的感觉。
“行了,”陈意阑的声音淡淡的,“都到我后面去,刚就说了,我先动手,都没听见?”
葫芦娃即刻往后退,给陈意阑让位置,就连迟鹤都抱臂往旁边晃了一步。
毋庸置疑,这场景放在马利洋眼里,提醒他,陈意阑才是众人的核心。
马利洋望着陈意阑,有些微不可见的哀求。
“我说一句,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
陈意阑单眼皮微垂,“不是她想让你死,是我们想。”
“虽然她说了,如果你签个字,确认协议离婚净身出户就行。”
陈意阑淡声道:
“不过我觉得你不会签的,所以想直接打残废算了。现在看来好像也确实是这样……”
马利洋好像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嘴唇发白:
“不、不是……我同意啊!她只要我签字,我签啊!”
“我不要房子了,女儿也不要,什么都不要,我净身出户!!”
陈意阑抬起头跟迟鹤对视了一眼。
迟鹤嗤笑了一声,笑的漫不经心:
“你相信他能签字?我不相信。你不要临时改口被他骗了啊,他肯定不会签字,更不会去离婚。斩草要除根,我建议一劳永逸。”
陈意阑收回了目光,蹲下身揪住了马利洋的衣领,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