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我是封宁。”
电话的另一端显然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友好的态度:“哦,是小锦鲤啊,你有什么事情?”
“我没什么事情……”封宁抿了抿嘴,“是薛老师,他现在好像不太好。”
这句话刚说完,杨南那边马上呼吸一窒,紧跟着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对方估计是已经从被子里面爬出来,并绷紧了身体。
“他出什么事儿了?”,声音发紧。
封宁倒吸了一口气:南姐果然好重视薛澜,今天这个小报告看来是打对了。
他定了定神,把今晚薛澜突然发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在电话汇报了一遍,尤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薛澜捂着肚子疼到死去活来的样子。
最后封宁说:“薛老师坚持不肯去医院,我实在担心他的健康,所以才冒昧的给你打电话。”
杨南完完整整地听完了,但呼吸频率却反而明显缓和了下来,从电话的另一端听起来好像没有刚一开始那么焦急了。
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响,才整肃认真地吐出几个字:“所以,你们已经同居了吗?”
封宁:“……”您这个抓重点的能力有点儿偏颇啊。
“啧啧啧……”杨南依旧非常难以置信,“是不是进展的有点儿快?
封宁:“……!”进展你个锤锤哦。
杨南苦口婆心不依不饶,“小封啊,你和你经纪人那边报备了吗?日常出行、约会、交往什么的千万要注意保密。”
封宁终于忍住不了了:“南姐,我先现在讨论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薛老师生病了吗?”
“哦,那个呀。”杨南轻叹了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从容,心平气和地阐述道,“是肠痉。薛澜的老毛病了,我们常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不过这几年他自己在饮食起居上都很注意的,也有
好长一段时间没发作了,这次到是有点儿突然……小封,你们今天晚饭吃了什么?”
“只喝了一碗粥啊,”封宁说到这里就有点儿委屈,“我特意留给他的蒸虾和青菜都好没来的及动呢……”。
“留?”杨南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他回去的很晚吗?今天他明明七点多就收工了啊。”
“哦,是这样,今晚是白珉生日,薛老师先去陪他过生日了……”封宁话说了一半,猛地反应过来:
“他们好像去了吃川味火锅,有变态辣牛肉,还,喝了白酒!”
“变态?辣?”杨南用尽了毕生的修养才没有把骂娘的话脱口而出,“这不是作死吗?”
封宁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杨南女士冲天的怒火几乎要喷到自己脸上了。
“行了,我知道了,把你们家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看看。你看好他,别着急。”
封宁那句“不是我们家”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气势汹汹地切断了通话。
杨南嘴上说是不急,但人却到的很快。
不到一个小时就风风火火地敲响了公寓的房门,虽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钟了,但她的身后还是跟着头发都已经白了大半的私人医生。
医生老先生嘴上不停的打着哈欠,头发蓬松,眼神也不太聚焦,显然是匆匆从被窝里爬起来的——杨南估计是花了大价钱。
他只简单听了封宁绍了情况之后,就直接提着大药箱走进了主卧室。
薛澜看上去已经睡熟了,只是浓密的剑眉紧锁着,似乎不太舒服。
医生没有吵醒他,而是从静脉给他推入了一针镇定剂,又从指尖取了几毫升的血,拿去化验。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医生拿着化验结果示意封宁和杨南回到客厅,面无表情道:“薛少确实是肠痉挛,这次病情是控制住了,鉴于他消化系统之前的存在的问题,如果不及时诊治,不排除后续继发慢性胃炎或者肠炎的可能。”
封宁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上前一步,“这么严重?”
老医生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不然能,你觉得年轻,无所谓?”
封宁被噎住了,半天没接上话,总觉得这个医生的态度好像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