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要逗自己这个“衣食父母”开心,她又故技重施,问:“哥哥要花吗?”
岁沉鱼挑眉,下一瞬他眼前便再次绽开了四朵“花”。
“爪爪开花!”
听着猫崽自娱自乐的声音,岁沉鱼想起上一次她送自己花时也是在宫中,那会儿这个小没良心的哄别人也哄得很好,转头就跟其他人出宫玩去了,回来时带了许多玩趣堆在他房门口。
也是这么抬着眼将自己的四只爪子送上来。
岁沉鱼过去的记忆太多,但鲜明的却不剩多少,他握住眼前那粉爪时心想:那些为数不多的鲜明记忆中,竟都跟这猫崽有关。
他这日子过得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虽是这么想着,可还是露出了笑意:“嗯,收到了。”
在旁的陆怀朝静静看着这一幕,脸上笑意却没有之前那么明显,他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这才发现杯中茶早就已经凉了。
原本那兜头淋下来的热意似乎也冷却下来,竟是让他觉得有些发冷。
全福:“陛下,奴才给你换杯热的。”
“罢了。”陆怀朝站起身来,“还有事没处理完。”
他垂眸看着在岁沉鱼怀中的小猫,顿了顿:“诺诺一道吗?”
虽然要哄着岁沉鱼,但扶诺还知道自己是来打工的,陛下要去工作她也该工作了,于是爬起来:“好啊。”
陆怀朝抱过了猫,对岁沉鱼微微颔首:“那就先告辞了。”
后者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动作,待陆怀朝走远忍不住回头时那人依旧坐在那里,有些分不清是什么想法。
身为帝王,他敏感每一个人的眼神和动作,加之岁沉鱼此人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故此他很容易便能看清岁沉鱼方才一直很不悦。
为什么,因为自己同扶诺一道练剑?
其实扶诺若是开口要留下来他也不会拒绝,只是在看到她对着岁沉鱼百般讨好时却心里不太舒服。
他一直捧着、愿意用金银地位留住的小猫,为何偏生在他面前就要那般。
就仿佛,那些身外之物的付出,比不得她同岁沉鱼之间的亲密一样。
想到这里,陆怀朝抱着扶诺的手
不禁紧了些,脸上神色更加严肃。
在他怀中的扶诺也看见了,担心地问:“出什么大事了吗?”
陆怀朝回过神来,将她往上抱了些,说着闲话:“上次来宫里还未曾听说过你跟岁前辈有这等关系。”
“那会儿还没见过呢。”
岁沉鱼在九元界的身份扶诺无意说出来。
但在他人眼里却没有那么好说得通,陆怀朝皱眉:“没见过他就愿意收你为徒?”
当初他父皇带着整个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沉山却都没能见那狐狸一眼,如今收徒倒是挺随意。
且在他的记忆中,岁沉鱼似乎与魏听云没什么关系,那他想来也不会被那莫名的东西控制才是,对猫崽没有什么需要。
“那倒也不是。”扶诺解释,“我以前就是沉山出来的,只是自己贪玩跑去了九元界,实际上我才是沉鱼哥哥的猫,只是趁着他闭关不在的时候跑了,现下也不过就是回到一家罢了。”
陆怀朝了然,心中却没什么滋味:“你们倒是亲密。”
“这世上也就我跟他两只妖而已。”扶诺笑呵呵地说,“自然跟他要亲一点。”
陆怀朝轻笑了下:“也是。”
想到什么似的,忽而又说:“今日全福能见着你了。”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扶诺才回过味来,过去她化作虚体时寻常人是见不着的,就算在皇城酒肆中那些凡人也是一样,今日全福公公却是能给自己添茶了。
那会儿她累的整只猫都松松散散的,倒是没注意这些,现下却来了精神:“那是不是我离化形更进一步了?”
“或许。”陆怀朝问,“岁前辈没说与你么?何时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