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庭当中剑影斑驳,扶诺虽然今日是头一次用虚体来练剑,可早在九元界时就跟其他弟子上了不少课,之前教魏听云也不是纸上谈兵,自己也是有理解的,故此这会儿与陆怀朝比起剑来还是能看出有底子。
陆怀朝过去修炼只是为了长生,所有术法都会一些,只是不精也疏于练习,并没有差到哪里去。
两人一来一回之间竟是比了很久,扶诺头一次拿剑兴致盎然,也不知疲倦。
陆怀朝听到耳边的剑鸣声,心头像是有什么也被一剑划开似的。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如此自在畅快的时刻,过去不敢想也从未想,他捏着剑的手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就连剑意都带着激动的劲风。
直到停下来时都还有些意犹未尽,扶诺又在这无聊的宫中找到一点乐子了。
“皇帝哥哥,你好厉害啊。”她兴奋地坐下来,“挥剑好帅。”
平时看着陆怀朝就是个文质彬彬的模样,脸色不好的时候还觉得身体不好,可方才见着却是觉得整个人像是挺拔了很多,眼里都有光了。
陆怀朝将剑收起来,亲自给她到了杯水,笑道:“没伤着你吧?”
“没有没有,你收着力道呢。”扶诺激动得将水一饮而尽。
旁边的全福立刻上前服侍:“也就是公主在,奴才头一次见陛下这么高兴呢。”
“啊?”
这台词怎么又这么熟悉。
陆怀朝淡斥:“全福。”
“奴才失言了。”全福垂首,“只是替陛下高兴。”
只是扶诺的重点却歪了,疑惑道:“宫里这么多人也没个陪皇帝哥哥练剑的啊?”
哪里是没人陪,是他平日里无暇顾及这些,加之过去的特殊情况,那些空闲时间全去想魏听云何时会来了,心绪烦闷,怎又会去想其他。
见陆怀朝淡笑不语,扶诺心中微微一动,主动道:“那以后皇帝哥哥要是感兴趣,可以腾出一点时间,我们一起练。”
以后么……
陆怀朝对上她发亮的视线,心中那些顾虑却被放到了一遍:“好。”
“怎么样?”扶诺又转头去找岁沉鱼邀功,“沉鱼哥哥,我今天表现得如何?”
岁沉鱼不冷不热地呵了一声。
这熟悉的阴阳怪气让扶诺心底警惕起来,这人平常稍有不满就自己生自己的闷气,也不知道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果不其然,岁沉鱼掀起眼睑:“所以我是你们玩乐中的一环?”
扶诺头皮一紧,求生欲瞬间上来了:“呸呸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呢,沉鱼哥哥是最重要的。”
“不然?”岁沉鱼不吃她这套,“我不在,你这虚体如何出来?”
说这话时他视线扫着扶诺眼前那水杯,意味很明显:若不是我,你还能坐这儿跟你的皇帝哥哥谈笑喝茶?
扶诺一噎,的确,正是岁沉鱼一直张弛有度地放出自己的修
为,她才能一直用虚体出来。
这么久了,他也累了吧。
于是她乖乖回到自己的本体里,往岁沉鱼怀里一趴,赖在他胸口:“所以才离不得沉鱼哥哥。”
“呵。”
扶诺小爪子伸长在他胳膊上踩了踩:“给你捏捏。”
岁沉鱼垂眼,许久以后才嫌弃一般将她爪子拎起来移开:“本来就没多长。”
“……”扶诺忍不住道,“你对我的爪子很有意见吗?”
总是在说她腿短!
“不。”岁沉鱼总算是笑了,他一根指尖抵着她粉色的爪心,“我很喜欢。”
扶诺得意地想,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猫猫的粉爪爪,更何况她这可是标准的五粉!